诉我。”
苏蘅淡淡地问:“挨骂了吗?”
冷昭嗯了声,又说:“我在你的黑名单里。”
苏蘅的语气没什么波澜:“想找到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不仅仅局限于这些。”
冷昭闭了闭眼睛,低声道:“所以我回来了。”
苏蘅无奈地哂笑:“心理疾病、联系不到,有必要把事情推脱得这么干净吗?”
冷昭摇摇头,诚挚道:“没有推脱,我清楚,从始至终,这些事都是我的错。苏蘅,你很好,当年是我太过分了,对不起。”
苏蘅越听越烦。
他们当年明明是无话不谈的恋人,冷昭的心理出现问题以后,首先想到的不是和他商量、找他开解,而是干脆利落地把他甩了。
十年过去了,现在又回来卖苦情人设,苏蘅心说是你觉得我爱你爱到死心塌地根本忘不了你,还是把我当成几朵花几幅画就能哄好的傻子?
腹诽万千,在脑海中刷了屏,可话到嘴边,苏蘅却半个字都懒得和他讲。
算了。
他不想再在冷昭身上浪费情绪了,就算是负面的愤怒与怨恨,也不想。
苏蘅调整了下心态,也不再讨论这些有的没的了,干脆开门见山地问:“花是你送的吗?”
似乎品出了苏蘅语气中的不悦,冷昭略有苍白地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有个弥补的机会,我知道你不会答应,至少现在不会,但是我不会放弃,这是我欠你的,也是……我考虑好的。”
苏蘅别开眼,就他妈知道会这样。
冷昭又说:“我知道那些事情对你太残忍,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解决的,我可以用一两个月,一两年,多久都可以,苏蘅,我——”
苏蘅的语气很是平静,却无比决绝:“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别再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我们没可能了,况且,我男朋友会误会。”
冷昭的表情渐渐凝住。
苏蘅又说:“我现在过得很好,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了,十年,我们之间没有旧情了,至少我没有了。”
冷昭望着他,眉宇间染上淡淡的怅然。
良久后,他问:“是我回来晚了吗?”
苏蘅没什么留恋地转过身,去结账:“算是吧,也就晚了七八年。”
杨芷比苏蘅离开得早,回来得却晚了不少。
苏蘅神色如常地靠在沙发里吃薯片,见杨芷回来了,不解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杨芷把包挂在玄关:“喝了个下午茶。”
苏蘅挑眉:“你自己?”
杨芷:“和冷昭的妈妈。”
苏蘅:“……”
杨芷坐到苏蘅旁边,倒了杯水喝。
苏蘅好奇:“你们聊什么了?”
杨芷平静地说:“他妈妈挺健谈的,什么都聊。”
苏蘅更好奇了:“你俩认识吗,就聊这么久?”
杨芷看他一眼:“聊了不就认识了。”
苏蘅被她噎得很是无语,又是不由震撼,心说这么健谈又自来熟的母亲,怎么会生出冷昭这样无口的儿子来。
这就不像苏蘅和他妈妈,一个比一个毒舌。
杨芷坐了会儿,没想走。
苏蘅看她几眼,问:“有话要跟我说?”
杨芷握着水杯,措辞道:“你们现在这一代,是都把喜欢同性当做风气吗?”
苏蘅:“……”
这句话说出来,苏蘅就知道冷昭的妈妈到底和杨芷都聊了些什么了,无语的同时又有些恐慌,担忧他和冷昭的事被抖出来,怕杨芷接受不了。
苏蘅紧张地问:“她都说什么了?”
杨芷的神色微有复杂:“没说什么,就谈了谈她儿子的情况。”
苏蘅:“什么情况?”
杨芷娓娓道:“她儿子比你配合多了,在发现有同性恋倾向以后,就去看了心理医生,断断续续治了两三年,没能治好,倒是彻底治成同性恋了。”
苏蘅:“……”
杨芷:“她儿子对同性与异性都没什么感觉,只是特别喜欢一个男孩。一开始没认为自己是同性恋,医生也不敢轻易确诊,后来多加了解以后,发现他不仅是同性恋,还有什么什么强迫症。”
苏蘅的表情僵住,虚着声问:“哪个男孩啊?”
“她没提,我怎么知道。”杨芷说完,又道,“听说是高中时的事,你们不是同班吗,你不知道吗?”
苏蘅装傻充愣地摇头:“不知道。”
杨芷也没有过多追问,又说:“反正治了挺长时间,多刺激的疗法都用过,也没什么起色。”
苏蘅的眸色暗了暗,没有应声。
杨芷侧过头来,像是若有所思,盯着苏蘅看了会儿,语气是破天荒的犹豫不决,她慢慢地说:“苏蘅,这种事情,真的这么难以改变吗?”
苏蘅安静半晌,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