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停步行街门口的流动警务室边上就再走不动了,他猛地晃晃脑袋,企图把睡意驱逐出去,这他妈是累得分分钟要当着全广场的人躺下碰瓷了啊。
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这时黎信也叫住了他:“哎……你等等啊!”
祁默强撑着睡意回过头,小朋友在他眼里都分裂出了两张脸,正匆匆向他跑过来。
跑着跑着,就砰地一声变成了需要他仰望的巨人。
祁默冷静地低下头,看到了一双毛茸茸的小爪子。
祁默:呵呵。
得亏是在流动警务室后面,这会儿没人看见,不然他该引起恐慌了。
#大好帅哥突然变猪,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黎信显然也没见识过这种大场面,目光呆滞地走到他面前,蹲下,无措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你还好吧?”
祁默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盯着自己爪子上蓬松的毛毛看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等等,他衣服呢?
总不能说,以后每变一次身都要报废一套衣服吧?他现在可还是个无业游民,经不起这种花销的。
祁英俊冲着黎信说:“吱吱吱!”
黎信满脸问号:“什么?”
祁默心灰意冷地趴了下去,把脑袋搁在爪子上,不说话了。
连小小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
教导主任突然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浑身散发着丧气的豚鼠,黎信竟然有种大仇得报的迷之快意,与此同时还有点点手痒,他动了动手指,壮着胆子想撸一把虎头,还没碰到,就听身后传来了交谈声:
“祁喧,你看那边有个猪,感觉和你家的那个还挺像的,你要不要把这个带回家给阿姨交差?”
祁喧正为家里“二弟”的丢失而心烦意乱,闻言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扯淡呢,我妈认猪比认我还要厉害,而且没看人小主人在一边?”
祁默这时也顾不得他前一天还想着要和这个年轻的自己划清界限了,抬起爪子冲着黎信的裤脚一通挠,黎信迟疑了一下:“那个是你主人吗?”
祁默:是你主人:)
他拒绝和这个专戳人肺管子的小朋友沟通,自食其力地迈开肥肥短短的四肢,吭哧吭哧地往祁喧的方向跑了过去。
今天是工作日,祁喧也是趁着晚饭时间悄咪咪溜出来的,还要回去上晚自习。他一个十八岁的男生,又不是那种晚熟的,尽管身体还有些单薄,腿长却已经相当可观,迈一步祁默得跑好几步。
祁英俊累得够呛,头一次对自己长这么高心生不满。
好在最后还是追上了。
毫无防备走在前面的祁喧就觉得脚上忽然一重,挨上了一个又软又暖的东西。他差点没一脚把祁英俊踹飞出去:“卧槽,什么东西?”
祁默跃跃欲试地现出爪子:我这一爪子下去,你可能会哭。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小爪子大概率根本穿不破祁喧的牛仔裤。
被他甩在身后的黎信目瞪狗呆地看着豚鼠一改沉稳心黑的形象,热情无比地奔向那个高年级男生,震惊地想,这就是宠物对主人的依恋吗?
其实祁默只是因为目前的自己毫无自保的能力,想要通过祁喧回到老妈的怀抱罢了。
对祁喧这个“小主人”的依赖,那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
和祁喧一起溜出校门的正是蒋鑫,他远远地看着黑乎乎又毛茸茸的一团像个小炮弹一样扑到祁喧脚边,那“热情”劲儿令他不由得对祁英俊的真身产生了怀疑:
“这是只小柯基吧?”
祁喧瞥了他一眼:“你瞎成这样了?”
“不是。”蒋鑫想了想,开始笑,“你没看它刚才跑过来的样子,太有意思了。这也不能怪我,不都说荷兰猪胆子小吗,它毛毛的颜色也和柯基一样啊。”
祁喧低头和祁默对视了片刻:“我也没想到它会这么热情。”
语文课上从不好好听讲的文盲少年拎着豚鼠的后颈把小东西提了起来,思考了一下,说:“可能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吧。”
☆、莫挨老子
祁默端坐在祁喧的手心,连恐高都顾不上了,震惊地看着滥用俗语的文盲少年。
几个菜啊少年,这他妈就是有一碟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
祁喧也就是随口一说,他端详一下祁英俊的模样,又轻轻地掂量了一下,感受到了那熟悉的重量,终于确定,这还真是他昨天才丢失的“弟弟”。
他嘀咕道:“居然还活着。”
祁默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他,不然呢。
那么问题又来了。学校明令禁止带任何宠物进校,他本来就是偷偷溜出来的,被看到突然多了一只活物,那就是他违反校纪校规的铁证。
虽然也不会有多大的事儿吧,一通念叨是免不了的。
而这会儿离第一节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