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良带来的物资。
谭浩然财大气粗,这一次也差人送了不少东西过来,只不过比上一次的贵重物品要实用多了。
祁钟钰之前只花了一万两银票,其他的银票和珠宝都不曾动过,因为想着或许将来能还给谭浩然。
而今,她改变主意,打算时机成熟,就帮谭浩然占领淮南道,那些钱,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她也只是心中升起了这个念头,具体实施起来有多困难,以及到底要怎么做,却是一头雾水的,她需要祁长乐的帮助,所以,她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祁长乐。
祁长乐听完后,呆呆的坐在凳子上望着她,良久,才道:“钟钰,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祁钟钰点点头,道:“新日教教主是我的至交好友,他帮了我很多,所以我想回报一二。”
祁长乐望着眼前的信纸,从措辞之中,可以看到这位搅动风云的教主,对祁钟钰也是真诚关切,也难怪侄子愿意为了他以身犯险。
只不过,这可是造反啊,是要杀头的!
祁长乐道:“钟钰,我不想给你泼凉水,可是,你如何敢确定,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呢?”
祁钟钰道:“不确定,所以我也在信中写了前提,直到确定大齐国无可救药,我才会帮他一把,而若是新帝登基,稳定局势,我也会亲自去山南道一趟,在朝廷兵马面前,保住他的性命。”
祁长乐感慨万分,道:“我知道了,那我们就等这个合适时机,看它是否会到来。”
之后十来天,一切都风平浪静,靠着谭浩然送来的物资,祁长乐又将其分发给村民,让村民总算敛去愁容,换上笑颜,圆满度过了春节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元宵节。
而
山南道的谭浩然,面对眼前血rou模煳,腐败干瘪的尸体,眼眶都shi润了,他深唿吸几下,才不让自己气息颤抖,低沉的声音问:“谁干的?”
谢星河和其他新日教高层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话。
可事实摆在面前,右护法宋德良,帮教主送信回程的路上,遭遇了难民哄抢,虽然他带着不少人手,却还是敌不过饿疯了的难民,最终死在难民手中,而他带去的人手,也无一人幸存。
谭浩然捂着脸,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啜泣,都是他的错,明知道淮南道局势紧张,却还是让右护法亲自带人去送东西,而且十几辆马车并排,在难民眼中就是一块美味的肥rou,恨不得扑上去咬一口。
这些难民不但抢走了宋德良身上的东西,连带着马匹也抢走,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些马被难民吃掉了。
若不是谭浩然意识到不对劲,派谢星河亲自去查探,还不知右护法要在荒郊野外曝尸多久。
他蹲在宋德良的尸体面前,白皙的手捏成了拳头,道:“右护法,你安心地去吧,我一定会为你报仇血恨!”
他豁然站起身来,眼神冷冽,对谢星河道:“带上一万兵马,去右护法葬身之地,诛杀当地的难民,一个活口都不要放过!”
谢星河闻言怔愣,迟疑的道:“可是教主,我们目前应该谨慎行事,不能暴露实力,不然朝廷……”
谭浩然哈哈大笑,讽刺道:“朝廷?”
他转身一步一步的走到教主的宝座上坐下,冷冷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狗皇帝已经驾崩了,朝廷如今自顾不暇,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龙子龙孙还不知要内斗多久,此时,正是我们一举成名的机会。”
谢星河是真不知道,他自诩掌握了半个新日教,可还是敌不过谭浩然消息灵通。
他领命退下,余光瞥见宋德良的尸体,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
新日教其他高层也鱼贯而出,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谭浩然一人。
谭浩然瘫坐在凳子上,颓然的想道:这下子,就连右护法都离他而起了,还死的如此荒谬。
为了皇位,他已经失去了太多,他的父兄,他的亲眷,他的自由……
以后,肯定还会失去更多。
他该庆幸,自己的好兄弟钟玉郎,从始至终都心系田园生活,不想加入他,跟他一起建功立业。
他之前不理解,还想拉拢他,可现在……
这条路太辛苦,也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