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凭借彻彻底底失去记忆,然后就能将她一并拉入深渊之中?
“哪里需要这么麻烦?谁告诉你那是唯一的选择?”池镜蓦地握紧了双拳,瞬息间她便落到了凤瑶的跟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脸说话,“只要能忍受蚀骨之痛,将血脉一丝丝抽出,置入净世瓶中洗去所有烙刻在神魂中的往昔,不就好了?”
见凤瑶沉声不语,池镜猛地一拂袖子,冷冷一笑道:“你该来看看这轮回石,看看身为昆仑上神的你是如何在瞬息间平息仙妖大战,是不是轮回石也畏惧你身为大神的声威,也一并掩去了那隐藏着的真相?”语气中用出来的厌恶是分不清对自己还是对凤瑶的,定情果交融之后,她闻到凤瑶身上的气息就会生出一些旖旎的念头,想要抗拒又想要沉迷。她真的是恨极了那平静的面庞,眉心狠狠一皱,喻川便握在了手中。内心与欲念交织的,还有一种狂热叫嚣的破坏欲,而凤瑶就是她想要破坏的对象。
长剑喻川最后插在了地上,而凶恶的缠斗慢慢地变得野蛮而又原始,池镜将没有任何抗拒的凤瑶压在了身下,双手虚掐着脖子嘶声喊道:“为什么你要杀了她?为什么我没有任何的感觉?我们的羁绊是一种缘分还是一种孽果?”淡淡的气息吸引着她,眸色渐沉,她俯身咬住了凤瑶的嘴唇,霎时间一股血腥味涌入口腔中,更是刺激了她的神经。陡然间升起了一种施虐的念头,可是在触碰到凤瑶那如玉易碎的面庞时,又化作了和煦的春风。眼前出现一张又一张的面孔,是曾经那个轻狂而又放肆的自己,是那在岁月中日渐模糊的妖皇,更有那半张掩在了昆仑山色后平静的脸。
凤瑶啊——
她在心中呼唤着这个名字,轻轻地如一股流动的水,慢慢地演化成轰隆的雷。
她的吻气势汹汹,吞没了从凤瑶眼角淌落的一滴眼泪。
“是我杀了妖皇。”零碎的记忆片段慢慢地拼凑成完整的画面,凤瑶的声音轻的就像是一阵悄无声息的风。望着池镜那双赤红的眼睛,她又开口道,“因为情契你杀不了我,所以这是另一种报复的方法是么?”
“你有没有心?你对得起哪一个人?”
“呵,我的心早就在数千年前死去。”池镜面无表情的冷笑了一声,她低头看着凤瑶眸光又变得暧昧不明,缠绵而又旖旎的氛围在无声中漫延,她又道,“结了情契不就是该做这些事情吗?难道不没有受到任何的牵引?你身体的反应远比你这张嘴来的实诚。其实与你数千年的打斗,我忽然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凤瑶神君,不,是上神这般美好,我为什么要像昆玉一样暴餮天物?”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眼中只剩下了凤瑶的脸,至于所谓的记忆和妖皇,全部让他们见鬼去吧。
“是么?”凤瑶勾了勾唇,她的神情似笑似哭,伸手按住了池镜猛地一个翻身,两个人的位置倒转,“那就如你所愿。”她的这个语气像是上神给子民们的赐福,带着高高在上的怜悯,一下子将池镜性子中的那股不安分和不羁给撩拨了起来。
*
苦着脸的月老再一次敲开天帝宫阙的大门:“那两位都去找了轮回石。”
猛然间从那个妙曼的舞姿中挣扎出来,天帝眸中的迷茫慢慢地褪去,最后脸上写满了忧色,他站起身震惊道:“什么?你说那两位打起来了?”
“不是。”月老摇了摇头,“她们两个人的红线越缠越紧,结下了情契如果真要打起来,那就是两败俱伤了。”
“哦,那就好。”天帝松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随她们闹腾去吧,只要别拆了我的天宫。”
“可是天帝,难道您不觉得当初的事情有些奇怪吗?为什么上神要将自己的记忆一并封锁了,我怀疑上神她——”
*
“不愧是昆仑山的那尊上神。”放肆而又轻佻的笑声在上空回荡。
凤瑶揉了揉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有那未曾退却的情chao。
她想起当时大闹天宫的妖皇,也想起了当时池镜对妖皇一往情深,甚至要协助她摧毁整个仙界。可是现在有了记忆的她,身上瞧不出丝毫对妖皇的眷恋,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局外人。是因为定情果还是有其他的原因?或者说她只是不动声色,将自己当做妖皇的替代品?她回想着荒唐的一幕幕是怎么发生的,可是混乱的脑海中始终理不清思绪。深呼吸一口气,她前往天帝的宫阙,蓦然将月老的话语打断。
“你怀疑什么?”
“没什么。”月老杵了杵拐杖,打了个哈哈,找了个借口扭头便走,避开了凤瑶就是避洪水猛兽。凤瑶不甚在意月老的动态,她只是看着愁眉苦脸的天帝,淡淡地通知道,“我要再入轮回百世,到时候自然会归来。”
天帝张了张口,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只余下了一道叹息声。
*
昆仑山上神在山中自然有寓所,当初的她极少跟众神君接触。失魂落魄的池镜循着记忆找到了昆仑山中的圣殿,那儿被一个结界封锁着,毫不犹豫地招出了长剑,硬是将这一层结界给打破。当初的那位就是从这个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