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行,徐卿时没有带徐品舟,一人一狗坐上了马车,林越洲来了一个月后第一次出大门,感觉挺新奇的,一直从窗口往外看。
马车从繁荣的街道驾出城门,到了城郊的一个茶苑,茶苑清幽,徐卿时带着林越洲进门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一些人,
屋内首位,太子正姿态优雅地倚坐着,月牙色长袍,俊美的容颜,不动声色的摄人魂魄,其他位置上也坐着几位公子,皆是被皇上赐婚的世家子弟。
有人见徐卿时来了,迎了上来,“徐兄可算来了,就等着你呢。”
那人说完俯下身辱了一把林越洲,林越洲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躲了一下。
“嘿,怎么不让我摸了,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那人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只木盒子,打开后拿出里面的一只拳头大的蜘蛛。
林越洲汪了一声,跳到了徐卿时身后。
“哎呀,你躲什么呀,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种小玩意儿吗?这还有一个呢。”说完从另一个袖袋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捏着一只蜥蜴的尾巴把它提起来丢给林越洲。
林越洲惨叫着从徐卿时身后转出来往他身上爬。
“陈兄!”徐卿时无奈地看了一眼陈雁青,一手托着在他怀里瑟瑟发抖的林越洲,一手摸着他的背脊安抚他。
“之前听太子说它快要寿终正寝了,我看着也不像啊,活蹦乱跳的,不会是回光返照吧?”陈雁青把蜘蛛标本和蜥蜴标本收回盒子,放回去之前还不忘在林越洲面前扬了扬。
林越洲有点生气了,冲他龇了龇牙,拱身欲作备战的姿态。
“哎呦,好凶,这狗怕是成Jing了,除了主人谁都不理是吧?”陈雁青戏谑地看着徐卿时。
“我家阿越聪明得很,陈兄还是别逗他了,小心他生气了要咬你。”徐卿时笑着捏了捏林越洲的耳朵,又顺了顺他的背脊,“乖阿越,你自己去玩一会儿。”林越洲硬生生地将一系列攻击的动作收回。
徐卿时把他交给茶室里的侍女。
茶苑挺大的,竹林把一间间茶室间隔开,林越洲随便走走逛逛不知不觉便走远了,等他回头的时候,发现侍女也不见了。
徐卿时一边品茶,一边听着其他几个世家子弟自怜自艾。忽然,外面隐隐约约传出阿越撕心裂肺的叫声。
坐在徐卿时旁边的陈雁青大吃一惊,道:“阿越怎么叫得这么厉害?哎,我突然想起来,茶苑前几天买了一条巨蟒,我去看过,有这么大。”陈雁青比了个一人环抱的姿势。
接着说“莫不是阿越想和它玩,结果被它缠住了?那巨蟒大是挺大的,不过胆子小得很,你别让阿越给咬坏了。”
“我去看一下。”徐卿时起身出门,顺着声音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竹林。
“汪……呜……”林越洲缩在一个角落里,泪水刷刷地从眼里淌下,脸上交纵着条条shi痕,在他左手边不远处有一只大黑狗虎视眈眈,在他右手边,一条巨蟒堵住了他的去路,时不时吐一下鲜红的芯子。
大黑狗是他找回去的路找岔了地方,不小心遇到的,本来他想悄悄躲过去,不侵入对方的领地,大家相安无事,但是那狗不领情,追着他就跑,林越洲吓得不行,也跟着逃,高中的时候一千米测试他都没跑过这么快。
结果跑着跑着就遇到了一条蛇,那条蛇吞下他不过是一口的事情,林越洲绝望了,前有蟒蛇,后有恶狗,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他就要死两次。
林越洲的狗毛从头竖到尾,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往后退了好几步,整个狗背已然贴上灰色的墙面了。
“汪……汪汪……”
不要!不要再过来了!
林越洲体内的血ye都快逆流了。
徐卿时来到的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令他头疼的画面,等他叫人把蛇和狗引走后,林越洲已经喊到失声了。徐卿时一走近,他就拱到了徐卿时怀里,显然是被吓坏了。
徐卿时无可奈何,蹲下身子又是拿袖子给它擦眼泪,又是讲好听话安慰它,但它那眼泪好象雨水,滴答滴答地落着。
徐卿时第一次见一只狗哭成这样,还是一只膘肥体壮的老狗,阿越从一个月前发癫疯醒来后就开始变得很奇怪,他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感觉阿越有时候的行为就像一个人,甚至能听懂他说的话。
狗这种动物,有的时候聪明到让人不自觉地把它们当成人类,阿越这段时间更是时时给他这种错觉,但是他最后都把这都归于阿越临终的征兆。
徐卿时和其他人打了声招呼抱着林越洲上了马车,林越洲一上车便窝在角落里,钻进马车上的小毯子里,将自己的身体密不透风的包裹住。不是很厚实的小毯子可见它的身体在颤抖,呜咽的声音溢满可怜的心酸。
看到它这个样子徐卿时也感觉很不好受,他凑上去将林越洲带进怀里,略带低声的说道:“阿越不怕,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让其他东西欺负你了,别怕别怕,我们现在就回家。”
“嗷呜。”林越洲抬着shi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