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嵘和终离雪还未走到潭山客栈,路边忽地窜出一人,朝潘世嵘喊道:“小潘!”
潘世嵘看见此人后眼睛一亮,迎上去道:“三财叔!是你!”
三财叔是跟随潘得胜的老人,潘得胜颇为信任此人,称他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潘世嵘同三财叔的关系也很是要好,在潘世嵘初入行时,三财叔花了不少功夫教导他,领他入门。
三财叔道:“可算等到你了,怎么这么迟?”
“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了,我舅舅呢?还有其他兄弟?怎么不见他们?”潘世嵘瞧三财叔脸色蜡黄,心中油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追问道 :“舅舅他们是不是正在潭山客栈等我?”
三财叔面露难色道:“小潘,出意外的不光是你,我们大部队也出了点意外,因而来见你的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潘世嵘怔了怔。
不等三财叔回答,终离雪插嘴提醒道:“大哥,魔教的人还在后面呢。我看你们二位还是换个更隐秘的地方叙旧。”
潘世嵘撇了终离雪一眼,听三财叔大惊道:“魔教?你可是血刀门?”
“是啊,这天下难不成还有第二个魔教?”终离雪反问。
潘世嵘安慰道:“没事的三财叔,他们一时应当还不回来。不过终离雪说得对,我们确实不能在这里久留。离潭山客栈不远有一座暖春亭,我们不如先过去再说。”
暖春亭的位置偏僻,平常人烟稀少,亭周杂草长得郁郁葱葱,甚是茂盛,有些甚至没过了潘世嵘的小腿。刚到暖春亭,潘世嵘便迫不及待地问三财叔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舅舅他现在人在哪?”
三财叔低头叹道:“大当家目前还在潭山城。”
潘世嵘在三财叔身边蹲下,诚恳道:“三财叔,你就全告诉我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三财叔道:“小潘,你先别着急。大当家只是受了点风寒,目前在潭山城里养病,至于其他兄弟们,他们在潭山城里养Jing蓄锐,等大当家病好些就启程。”
“风寒?”潘世嵘将信将疑:“舅舅怎么会突然染上风寒?难道是前几日下雨的缘由?”
三财叔点头道:“正是。”
潘世嵘担心道:“好吧。舅舅得风寒这事,你暂时不要告诉我姐姐。镖局离潭山甚远,她就算知道了此事也只能干着急,我怕到时候再急出病来。”
三财叔应下,问潘世嵘道:“小潘,刚才这位小兄弟说你们在被魔教得而人追踪?这是怎么回事?”
潘世嵘看着终离雪:“你要我帮你说吗?”
终离雪不耐烦地说道:“好好好,我说。因为我杀了魔教少主,所以魔教现在追杀我。”他看三财叔对自己的事迹目瞪口呆,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杀人狂魔,是那个他们那个少主欺人太甚,若非迫不得已,我才懒得下手杀他呢!”一个“杀”字说的轻飘飘的,十分轻松。
三财叔看着潘世嵘,想向他求证终离雪的话。潘世嵘道:“他是杀了魔教少主,但是不是迫不得已我并不清楚。”
“大哥你!”终离雪撇起嘴:“你又不问我!你当然不清楚了。其实我这里两天一直想给你解释来着,但是没机会。好,今天我就把这一整件事全都告诉你!你看看我是不是迫不得已!”他说着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气鼓鼓地抱臂道:“这一切都要从七岁那年,一个名叫御风刀的男人把我娘从我和我爹身边拐走说起。”
“等等!”潘世嵘打断了他:“你今年多大?”
“十六。”
“那就不要从七岁的事开始讲了。挑重点的。”潘世嵘扶额。
终离雪急道:“这些事都有关联的!如果不是那个御风刀下蛊迷惑我娘亲,让她神志不清,不认我和我爹,我怎么会为了救我娘拜灵苗女为师?如果我不拜灵苗女为师,我也就不会遇见那个周书虞。”
潘世嵘疑惑:“周书虞?”
“就是魔教少主!”终离雪接着道:“今年元宵节,我辞别了我师父,本想着去找御风刀救我娘,谁知在凉州境内碰见了周书虞。”终离雪说到这愤慨道:“我俩初见,他便莫名对我百般挖苦,还扬言要把我打成废人。我自知以我的武功肯定打不过他,所以我没有理他,抬脚就走,可他竟然还不饶我,再次对我恶言相向,甚至开始侮辱我娘亲!我一开始也只是想教训教训他而已,用的毒不致命,并没有下死手。可谁知这个周书虞看上去健健康康的,但其实是个病秧子,他吃的那副药里正好有一味和我的毒是十八反,竟然直接被药死了。遇见我,”终离雪说到这轻哼一声:“算他倒霉!”
正说着,一阵马蹄声由远到近,终离雪立即紧张地起立,盯着前来的薛不忘。
看见潘世嵘和终离雪,薛不忘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下马,唤潘世嵘道:“世嵘兄!”
见到薛不忘,潘世嵘走出暖春亭,关心道:“少庄主,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是惜秋山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