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将士进入训练室准备完毕,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传入将士们的耳中,脚步声越来越近,后勤部部长从门口转角处走进来,他走在正前方,身后跟着两个军衔极高的alpha,胸前挂着令大多数将士羡慕的勋章,在他们身后又有五名将士。
所有将士瞬间安静,让破浪立马站起非常标准的军姿,恭敬地敬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站在中间的alpha,久闻他的名字但从未见过面,等他从身边经过,让破浪才有机会仔细地观察一番,他有一道断眉,表情冷峻,目光深邃冷静,无法从中捕捉到一丝情绪,显得冷漠又有威严。
让破浪心头一震,几乎在第一时间认出他的身份——正是星球民众尊敬的顾柏明,他最崇拜的顾上将,这一刻,他的站姿更加挺拔,昂首挺胸,像钢铁一般。
沉默过后,后勤部部长简单说明情况,大致意思是顾上将来观看训练,这才解答了大家关于事务繁忙的顾上将,为什么在新兵训练时突然出现的疑惑。
让破浪长舒一口气,忍不住瞄一眼站在320训练室前的顾上将,内心暗自窃喜:幸好他的训练安排在上午,否则心理压力非常大,训练时肯定会分神,毕竟眼前的alpha可是顾柏明。
训练开始,一团团白色气体模糊了门上的小窗户,训练室一片黑暗,光也无法窥探门内是何景象。
黑暗,眼前一片黑暗,在狭窄的房间里,耳边除了隔壁房的痛苦呐喊声还是呐喊声,信息素在四周弥漫,似漂浮在空中的一个个眼窝空洞的幽灵。
裴淮桉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顾柏明说得没错,抗信息素训练过程煎熬好似与死神博弈,在信息素的干扰下,脑中一片空白,浑浑噩噩,他用力睁大眼睛凝视黑暗,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墙,最怕一闭眼就昏过去。
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靠在墙上,浑身发软,试图抵抗身体异常的反应,但无论怎么做,只是徒劳,一股疼痛刺激着神经,身体像被千把利刃穿刺,裴淮桉不惧怕死亡和丑态毕露,而是与发情相似的感觉要把他挫得灰飞烟灭,他不愿声嘶力竭地叫喊。
他的衣服已经shi透,汗水不断冒出,shi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胸口随着粗喘起伏,渐渐地,身体越来越重轻,他用舌尖顶一顶上牙床,拼命控制住脱衣服的冲动。
裴淮桉挽上袖子,下定决心般张开口朝手臂狠狠咬下去,试图要这种方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再坚持一会儿,裴淮桉...再坚持一会儿...
刚开始还能感觉到rou痛,随着时间的流逝,痛感变得麻木,疼到麻木便感觉不到痛,他完全失去了对力度的判断力,眉毛紧拧,牙齿咬得越发用力,鲜血从手臂缓缓流下也毫无察觉。
裴淮桉有那么一刻后悔参与训练,但当钻心的疼痛啃噬着每一寸肌肤时,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撑下去。
在训练室度过的每一分钟如一年一样漫长,当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裴淮桉鼻间时,代表训练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门随之打开。
白昼光骤亮点亮狭小的训练室,裴淮桉脱力地放下手臂,任由奔涌的血ye流淌,他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息着,用另一只手擦掉唇角的血迹,待呼吸平缓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第一次抗信息素训练要了裴淮桉半条命,知觉慢慢恢复,伤口的疼痛令他逐渐清醒。
新兵们第一次见识omega接受抗信息素训练,不免心生好奇,见裴淮桉踉踉跄跄地走出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过去,他满头大汗脸色苍白,手臂鲜血直流,尽管如此,他的状态仍比其他alpha好得多,321的alpha倒地不起,322的呕吐不止,319的直接昏厥。
在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接受训练,产生不适反应很正常,可裴淮桉是omega,没有其他不适反应已足够稀奇。
小贾离裴淮桉最近,他早知道上将夫人并非一般omega,饶是如此,仍感到讶异,他转头飞快地看一眼顾上将,脸色复杂,眉头紧皱,视线始终落在那个omega的手臂上。
小贾一愣,很快注意到裴淮桉的伤口,在愣神的空挡,一道影子从他眼前如疾风般闪过,定睛一看,一个alpha抢先一步出现在裴淮桉身边。
正想迈出步子小贾尴尬地看了一眼顾上将,顾上将紧紧盯着俩人。
让破浪一见裴淮桉出来,立刻拿着一瓶水跑了过去,搂住他的肩膀,有些骄傲地夸赞:“裴淮桉,你真厉害!你看见那些alpha的眼神了吗,全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裴淮桉没说话,不是不想,而是压根没有力气,听见让破浪的话,脸上没有表情,意兴阑珊,只小声地应了一声:“哦。”
“他叫什么名字?”顾柏明问小贾,显然一直在注意裴淮桉。
顾上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但情绪不佳的时候,共事多年的小贾能明显地感受到,看着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的顾上将,实话实说:“让破浪,裴淮桉的搭档。”
顾柏明看着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裴淮桉,又看一眼边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