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水靠的平路遥,在确认外头的守卫己然远去之後,很快便起身,揭开茅房的地板,经过预先挖好的地道,游完整条水道後,於水道出口处喘口气,才点燃预备好的防水火摺子确认位置後,便赶紧熄火摺子,此处空间里的空气有限,他必须在空气用尽之前,完成所有动作。紧接着他从防水处理过的鹿皮袋里,拿出小土铲,於黑暗中轻轻而稳定地挖掘一处松软的泥土,直到土铲碰到一处石板,他己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
「帮主,帮主~是你吗?帮主~」
,不分东西,不一会儿,便又再度悬空,二人齐声发喊,「啊……」,就往一片不见边际的云雾里掉落而去。
「这下死定了。」
因此对洞庭帮内极少数人而言,这条水道根本就是个天然的逃生孔。
这几天,在一名为智明子林源柏的高瘦男子,带领另一名骨架高大,但却极其乾瘦的老人进入君山本部之後,极乐邪教那夥人就突然变得相当紧张,不但大幅加强君山本部的外防,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大厅更是三班轮防,守卫得滴水不露,森严之极,但也因为如此,这几天对他的监视亦大幅减弱。
在另一个角落,平路遥碰触到一个赤裸且带卷毛的身体,他激动地轻声喊道:
平路遥轻擡起这块位於黑牢角落的石板,确定上边几乎是全然黑暗,且无其他异状之後,方才小心奕奕地掀开石板,爬进黑牢,并地将角落一处监听用的传声筒,以准备好的布条堵住後,才真正松了口气。
洞庭帮,君山本部之下,有条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水道,不光是因该水道的入口水位极深,远非常人所能及,即便有人能深潜至此,也极难发现被水草覆盖的水道入口,而既便入口被发现,也没多少人能一口气游至水道终点。
即便以平路遥在洞庭帮里,可位列三甲的水性,仍旧必须依靠着预先准备好的气袋,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水道里,一丝不错地找到唯一的换气口,才能累积下一口气,游完全程。
平路遥打开火摺子,一直都坚强地忍辱负重,半滴眼泪都不曾在人前人後掉落的平路遥,看到在微弱火光下的景象,终於忍不住流下了两行虎泪。那不是沙天南是谁,只是全身赤裸地躺在草蓐上的沙天南,肌肉虽仍然勉强保
「综合种种迹象,帮主应当就是在那里,也幸好是那里。」,平路遥暗自庆幸着,因为水道其中的一个出口处,正巧在黑牢的下方。
起初,除了铁门外火把燃烧传来的劈趴声响外,并无异声,但不久,平路遥便听到一个微弱的呼吸声息,过不久更演变成呼噜噜的低沈鼾声,他大喜过望,在铁门缝隙的微弱灯光的映照下,平路遥用尽眼力,环顾这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牢房,并向声响处摸索而去。
此段时间,在平路遥细心的观察下,几乎己经确定沙天南目前应当是被囚禁於地下最深处的黑牢,那处黑牢最安全,最隐秘,也最不易被人发现,况且那处黑牢因深入地底,在里边就算是拉开嗓门敲锣打鼓,都不见得有人能听得见,且只须看守好唯一的入口,囚犯便全无逃离的可能性。
刚逃过摔死与淹死命运的任伯惇,头昏眼花地擡头见到眼前景象,只听得他喉咙里咕噜了一声,接着眼白一翻,又口吐白沬地昏了过去。
脑袋里一片空白的任伯惇,只来得及想到任家,关大侠,关伯伯,左大叔等人…这时,任伯惇肚子突然狠狠挨了一记脚踢,痛得他全身卷屈起来,将肚子里的酸水全数呕了出来,四肢八骸虚虚荡荡,没着落地向下落去,心中正为自己英年早逝的小命悲泣的同时,忽然一道强烈的冲击力道猛然将自己身体托起,接着一团有如绵絮般的黏力,轻轻将自己被山风冻僵的身体温暖地包裹起来。
平路遥身穿水靠,躲在被窝中,静静聆听房间外的声响。
任伯惇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之後,下坠的速度大幅减轻,才刚看清楚下面是片山谷间的小湖泊,便狠狠地撞进冰冷的湖水里。就在眼前发黑,差点又失去意识,眼看要淹死的那一刻,衣领突然一紧,被人提出了水面,丢在草地上,任伯惇猛咳几声,好不容易将湖水咳了出来,才擡头望向救命恩人…
说那是野人绝不为过,看看对方,身高七尺,发长似鬼,须胡过腰,体毛虽长而不卷,但己不知有多少年未曾修茸过,乱糟糟地吓人,全身上下就只腰间系了件毛皮做成的短裙,却连他大异常人的阳具与鸡蛋般大小的睾丸都遮掩不住,正面看,鼓了老大一包,自任伯惇跪着的角度看去,一只巨型肉棒与两粒大睾丸在眼前晃悠晃悠地,跟啥似地。厚厚的胸膛,粗壮的臂膊,一副连老虎都能活活打死的模样,四肢毛茸茸的,就连一双精光闪亮的眼睛,都是自发缝里看人,那不是野人,不然是什麽,就只差头上少生了两只角,否则鬼都能当成了。
沙天南,平路遥都是其中之一,正确的说法,这条水道本就是平路遥在打造君山本部的地下黑牢时,所发现的地下水道,尔後转告沙天南,成为两人共同知晓的秘密,这段时间以来,平路遥之所以尚存一线希望,因着的便这条水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