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换回寻常神色。
任伯惇见两造人马打得火热,虽说人数关家堡要多上许多,但对方似乎也是高手如云,一时间相持不下,场面混乱之极,只看到关长征大侠於场子中央单挑三名高手,一名身穿黑色斗篷,全身包得密不透风,脸上戴了个奇怪的七彩琉璃般面具,关大侠大半攻势都是由他接下的,显是三人中武功最高者,另一名身材高挑修长的年青人,就像风中柳絮一般,虽不直接撄其锋锐,但一有机会便挥舞手中的细长银剑,攻击关大侠不及的弱点,令人头疼,而另一名长相老实的年青人,并不直接下场,只在一旁掠阵,偶或上前攻击而己,只见关大侠虽是被围攻於其中,却仍环顾四周,一副游刃有余的轻松模样,而那三名高手,似乎也不像是全力以赴,准备痛下杀手的模样,而纯粹只求暂时困住关大侠而己。
只见双方人马暂时难分胜负,气氛紧绷至极,任伯惇连大气都不敢透上一口,更加不敢冒然接近,只好暂时先在远处一只土丘处,观看情势。
此时,身在圆阵当中的左舞玄,身体在一阵不自主的颤抖之後,突然仰天喷出一大口黑血,任伯惇看得大吃一惊,当下急得顾不得藏身,高声向关镇远惊声喊道:「关伯伯~左大叔他…他吐血了。」
原本从容应敌的关镇远,闻声一剑逼开黑衣众,惊喜地回头,朝任伯惇喊道:「小惇~你没事了吗?真是太好了。」
便在关镇远一时分心的时刻,一道瘦小黑影及一道灰色残影,分别由黑衣众人之间窜出,睁大双眼的任伯惇还不及出声警告,关长征己见一声提气长啸,人剑合一,全速冲破人墙,不断向圆阵接近的那不到半盏茶的短短时间里,因分心被迫落於下风的关镇远,己与对方交缠了十数招,待黑灰二道身影交错而过,受伤且遭封闭气血昏迷的关镇远,己落入其中一名瘦小的黑衣人手中。
此时,那名身穿黑色斗篷,脸上戴了奇怪的七彩琉璃面具的黑衣人,来到众人面前,扬声开口,制止黑衣人众继续动手,只见双方人马同时住手,看模样,显然是对方头领级的人物,只见他向脸带怒意,意态警戒的关长征拱手致意後,紧接便听见他忽高忽低,忽远忽近的飘忽声音自面具後传出:
「永闻关大侠英名,今日得见,幸何如是,星河神剑之风采果未令本教主失望,本教主雅不愿与关家堡作对,更不欲惹下关兄这名大敌,只求私底下与左师伯处理一件教中的家事务,若一切顺利,届时必定将关老堡主完好交回,不知关大侠的雅意如何?」
任伯惇见关镇远竟因为自己的呼喊,而致分心落入对方手中,心中正自责不己,却见才刚吐过血,原本还软坐於地的左舞玄,此时勉力起身,朗声大笑道:
「左某的贱命一条,怎劳极乐教主众人如此来往奔波,此外,左某天生贱格,更加担当不起师伯这尊贵的称号,左某孤身来往於天地之间,来就与关家堡毫不相干,这会儿还不赶快放了无辜的关老堡主,待放了老堡主,左某再与教主下山好生亲热一番,莫要污了人家後山布置的大好景致…」
任伯惇听得心中一酸,他明白左大叔必定是不看好关家堡一方能将人抢回,才会如此与关家堡切割。
「不过在咱们亲热前,左某想先认认一名老兄弟。」,左舞玄目光飘向黑衣众人间,「我说,呼老四~都这种时侯了,你还藏在人家身後,不让三哥见你一面吗?」,说话的对象,正是适才偷袭关镇远的那名灰衣人。
任伯惇张大漆黑明亮的双眼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北方避风砂的粗布斗篷,头戴一只大型竹编而成的斗笠,腰间佩挂着一只模样似厚背刀,但刀锋却略呈弧形的灰衣大叔缓缓排众而出,刚刚那名大叔还在众人之间,任伯惇完全未留意到他,但当他一起步,其锋利如刀的气势之惊人,却连在远处,不谙武功的任伯惇都为之战栗。
其次怪异的是,对方明明在腰间就己经有把份量够重的厚背刀了,可背上却还背了另一个长刀形状的大包袱。
那包袱份量相当惊人,长度部份就只差刀尖部位没拖到地上,宽度也较寻常刀刃要宽上四五倍,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用来斩人的,反倒还比较像是用来斩马或斩牛之类的刀刃。但那名大叔却丝毫不觉得那包袱累赘,反倒给人一种那包袱己经化成他身体一部份般的感觉。
那大叔来到众人面前之後,便取下斗笠,露出他因满脸胡渣而显得落拓苍桑的脸容。
「三哥~好久不见了。」,不徐不急的语调,给人像是安置在半空中的砂砾,在风完全止静之後,过得许久,方才不情愿地掉落回地面的那种感受。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在我们之间,就属老四你对门主大哥最是忠心不二,没想到,今天居然会看到你站在叛徒身後。」,甫起身的左舞玄,脚步微一个踉跄,显见受伤不轻。
只见那大叔微摇头後,才淡淡回道:「三哥,有许多事,你并不明白,但,呼老四从未有一刻背弃过门主大哥,至今依然,吾心苍天可证。」
「那你说,极乐圣教里,那位从不露脸的神秘圣教主,究竟是不是〔青龙〕那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