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井井有條,人民生活安定和樂,每個人都可以追求夢想,大展抱負,這才是最重要的啊!」曾美麗溫言安慰。
「是,祖奶奶講的對。」軒轅鴻志大表贊同,心裡卻感到酸酸苦苦澀澀。
「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仁淵先帝也是始料未及呀!」聖母太后無限唏噓。
軒轅鴻志趕緊追問:「此話怎講?」
曾美麗好整以暇喝口茶,用手絹擦下嘴角才說:「當孝鳴先皇得知,仁淵先帝提出的請求,當下只說了句「一切全憑皇上做主,老納隨緣」。孰知,人隔天就不見了。後來據北門衛兵言稱,說有一和尚手持天龍令牌,孑然一身於清晨離開皇城。唉!孝鳴先皇不願惹塵埃,毅然來個不告而別,從此下落不明,猶如人間蒸發。任皇帝派人四處打探,皆徒勞無功。直到至明先帝登基之後,某天無意間從元統帥口中得知,他師尊乃是顓洲皞城清雲禪寺的住持,法號上青下空--」
她突然望向紀不妄。見他臉上掛著淺笑,無驚無喜,仿佛未受到任何影響。
事實上,聽到「法號上青下空」時,紀不妄內心受到很大的震撼。只不過,在聽見「顓洲皞城清雲禪寺的住持」時,他隱然猜到了,潛意識裡己經有所準備。所以紀不妄能將內心受到的衝擊,瞬間壓抑住,不讓神情流露出驚訝的氣色。
「難不成,這位青空老和尚,就是」軒轅鴻志並不笨,很快意會過來。
曾美麗頷首,轉而對著豐王妃說:「曉君!由妳來補充吧!」
「阿母講了那麼多了,合該休息一下。」話落,趙曉君轉而直視著皇帝,不疾不徐地說:「啟稟皇上!當妾身隨同王爺遷到顓洲皞城定居時,很快便聽聞,城東郊外有間清雲禪寺,寺裡有位法號青空的住持,仁心濟世被民眾奉為活菩薩。得知自己的封地上,出了一位這麼了不起的活佛,王爺心嚮往之,隔天就上山參拜一訪這位高僧。兩人相談甚歡,王爺受到佛理滌心,推崇有加。可惜的是,王爺居於皇城時,不知皇宮內苑有座禪寺,也未曾見過孝鳴先皇,以致於」
「朕明白了。」軒轅鴻志重重吁了一口氣,仿似要把胸腔內的鬱悶排解掉,再接道:「直到接獲先帝相詢的急訊,皇叔才曉得青空活菩薩的身份,然後呢?」
「晚了一步。」豐王妃苦笑,進一步說道:「王爺一得到急訊,立刻興沖沖尋去。不料住持已然換人當,只說青空老和尚雲遊四方去了,並未相告幾時會回來。可王爺身負先帝所託,不敢懈怠,十天半月便派人去清雲禪寺打聽,然後嘛」
她把眼光轉到紀不妄身上。見狀,軒轅鴻志豁然想起一事,不覺伸手抓住紀不妄的手臂,很激動地說:「瞧朕都忘了。愛卿!你是元統帥的師弟,師父自然同是青空老和尚,亦即朕的曾祖父。愛卿!你肯定見過朕的曾祖父,快跟朕講講。」
紀不妄神色如常,很淡定的說:「回皇上!家師乃是方外之人,性喜遊戲人間,心腸很好,扶弱濟貧沒少做,剷惡鋤奸不手軟,處世唯心是問。家師博覽經典,胸藏萬貫,行為不受禮教拘束,身在空門,六根不太清淨,化緣不戒酒肉」
此言一出,甭說是席間三人,連二位侍候的嬤嬤亦然。五人齊皆目瞪口呆,就像五尊木像般的定住。「簡而言之,家師的性情豪放不羈,舉止宛如百變天王,亦莊亦諧,該莊重時必定很嚴肅,該胡鬧時絕對不安靜,有時讓人啼笑皆非,有時讓人哭笑不得。皇上!以上所言,皆出自臣的肺腑,都是臣的切身感受,非關是非好壞,無礙一個人的品德操守。臣只是據實相告,亦是此刻方知,家師曲折的人生,出身皇室,當過帝王。不過,有關秘笈一事,臣未曾聽聞家師言及過。」
軒轅鴻志猶如作了一個奇怪的夢,不由笑了起來,拍手叫絕:「哈!有趣、有趣極了!不承想,朕的曾祖父尚在人間,而且是個勇於跳脫框架的人物;雖入空門卻隨心所欲,活得多采多姿」他充滿仰慕的神往表情,仿似很想效尤之。
見狀,紀不妄趕緊抓住這個空檔,轉而看著曾美麗,很恭謹地說:「容下官放肆,有請聖母太后釋疑解惑,有關柳盈盈母女的後續,可知下落何方?」
曾美麗笑道:「紀大人為國操勞,心繫案情,沒什麼好拘束的。記住!長壽宮並非金鑾殿,既來之則安之,我也不喜歡整天端著臉。所以,你儘管暢所欲言,不用顧忌什麼。至於柳盈盈的去向,聽聞擔心被秋後算帳,不敢留在京城」
林嬤嬤忽然靠上去附耳低語,曾美麗聽了,又說道:「我記性不好,竟把這事給忘了。皇帝發現秘笈失竊那天下午,阿花出宮幫我辦事,湊巧在街上瞧見柳盈盈抱著嬰兒,慌慌張張登上藍景青的馬車,驚險躲過疑似東方碩派出去的人馬。」
紀不妄道:「那這位藍景青,也是朝廷中人嗎?」
曾美麗道:「他時任東衛軍教頭,任勞任怨,深受太子倚重。後來太子登基,藍景青被提拔為領侍衛內大臣一職,是皇帝十分信任之將領。可惜的是,這位御前侍衛指揮官上任不到三年,有天隨同皇帝去南山狩獵,為救皇帝而捨身墜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