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向晚抿嘴笑了笑,哎我就说嘛。她看了看车窗外的一辆辆转瞬而过的车辆。
车内开始弥漫着沉默的空气,两人各怀各的心思。谭川荀仍然在开车,余向晚则是盯着车窗外心不在焉地看着风景。
突然,一阵脆耳的铃声响起,惊醒了暗自发呆的余向晚。
她转头看向谭川荀,是他的手机在响呢。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谭川荀向余向晚点头示意,一手还放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接起了还在响铃的手机。
余向晚撑着下巴复而望向窗外,耳朵竖起听的是车内的声音。原本还以为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估计有可能余武那个糟老头子的嘱咐电话。
她当然听不见电话里的实际内容了,她所见的谭川荀接电话的样子看起来蛮谨慎的样子。
余向晚偷觑了谭川荀一眼,也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谭川荀的手机贴着耳际,嗯。嗯嗯他低沉地回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谭川荀一边手还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他说完看了余向晚一眼。
怎么了?
怎么这么看我?
余向晚满头问号,她注意到谭川荀停驻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不明所以。谭川荀的眼眸深沉,如同一潭不可见底的深水。
余小姐,抱歉,计划可能有变。谭川荀这才把眼神放回去。刚好车子到了十字路口,现在正亮着红灯,他将车子停下。
什么?余向晚瞪大眼睛。不会是她用不着去了吧?
刚接了个电话,我得先转去一个地方办点事。谭川荀顿了顿,办完事我们再继续开去沢市。
这样,没事啊,你看着办就好。先把要紧事做了。余向晚说。
谭川荀笑眯眯地看着余向晚:这样说也不太对余小姐才是要紧的事儿。我只能算拜托余小姐多多海涵,顺路去办点事。
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意思说的是余小姐的事是要紧的事,不过巧妙的是略了两个字,明朗的意思便变得有点暧昧的意味。
我是要紧的事?
余向晚反复咀嚼着字眼,心想:谭特助应该是无意的。
不过这种似有似无的暧昧让余向晚有些不自在。她看对方一脸正色,压根没认为自个说话有什么不对,只有她像钻牛角尖的独角。也许只是自个儿错误地以为这有点暧昧?
余向晚也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她居然忍不住多想。
去吧去吧。我可海涵了。先等谭特助办完事。余向晚一本正经地说道。她被谭川荀这眼神看得怪别扭的,总觉得谭川荀看她时眼里蕴含的情绪复杂多变,有许多未解的迷题。
第一次见,她对谭川荀的印象是这是一个做事稳当、一板一眼的男人。
现在看来,她觉得谭川荀真像未经探索、天然开辟的深不见底的暗水海域。她无意间就被海水淹没,身子无意识、不自主、无底限地下沉。
沉落。
等到有所发觉,她抬头发现自个儿早已深入海底。耳边是庞大的鲸怪游鱼轰鸣传声,如谭川荀低沉附着磁性的声音,巨大且沉闷的轰鸣混着海水浸耳,她满腹的深海恐惧油然迸发,四肢不住地拍击海水挣扎不已。
行吧,多谢了,余小姐。谭川荀温声低语,声带里好似混杂着细沙的颗粒质感,绵绵沙沙的,沙沙地刮动人心直肠的壁rou,绵绵地卷起一阵迟缓持久的意动。
嗯谭特助,客气了。余向晚不由地抚了把微微发烫的脸庞。她应该没脸红吧?
绿灯一亮。
谭川荀将车子往左转,绕过了车道旁的白色围栏。
去的是哪呢?余向晚忍不住问。
泉水镇。知道这个地儿吗?谭川荀回答,他淡淡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余向晚。她正双手抱着腿,双眼看着正前方,嘴上嘟嘟囔囔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娇又有些呆。
余向晚并没有发觉他在看她。
谭川荀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放在方向盘的右手轻快地拍打在方向盘的皮面上。
没听过诶余向晚挠了挠头笑道。
就在燕京的边儿上,燕京和沢市的交界之间。谭川荀向她解释道。如果人所言表的话语有重量,可以说他说的轻飘飘的,可其中的咬字发音焦灼,缓慢又意味深长。
谭川荀的思绪不知道跟着飘到哪去了。
一旁的余向晚悄悄地用探究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打转。
对了,余小姐想听会儿歌吗?谭川荀的话题一转,向余向晚循循问道。
好呀,长路漫漫,听吧,我来放呗!余向晚兴奋地说,她说干就干,立刻用手机试着连接车载系统的蓝牙。
连得速度有点慢呢余向晚紧紧地低头盯着手机。
谭川荀挑眉轻笑出声。
余向晚还是第一次听到谭川荀笑出声来,疑惑地看向他:谭特助,想起什么来了,笑得那么欢?
要不是见着谭川荀握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