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水。
赵国公手抖抖的泼完了水, 仿佛承了千斤重, 望着远去的迎亲队伍, 眼眶都是红的。
“我本还想和菁菁多说些话。”赵国公醒了一夜,天没亮还去祖祠呆了许久, 总觉得对不住越氏。
严氏扶了他一把安抚:“您不是让清风观的道长瞧了, 说有大福泽等着她呢。”
“话是这么说……”赵国公平生头一回对清风观道长的话产生了质疑, 嫁去江林王府有大福泽?那混账小子怎么看也不像啊, 莫不是还要再嫁?
可这话他憋在了心里谁也没说, 毕竟这才刚成亲不是……
“再者说,近些日子, 我看菁菁的气色越发的好。她是个大人了,我相信这些事她心中定有自己的主张,也一定能过得好。”
严氏的宽慰传到耳中,赵国公抹了一把老泪, 倒是赞同妻子的话:“那丫头自小主意就大。”
“所以啊,老爷您盼着她越来越好,将来不论发生什么,都有赵家在她身后呢。”
两个人说着, 前头还有人来道贺,赵国公打起Jing神迎客。
此时的花轿正好从兆安楼所在的长庆街经过,正值中午, 看热闹的人越发的多,尤其是兆安楼那处,人都挤不进去。
“世子爷,梯子都给你准备好了。”
“人都迎回去了,看来是不打算跳了。”
“兆安楼不跳,跳崖也成啊!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传入到花轿中,走在花轿边上的盈翠气得不行:“小姐,大喜的日子他们怎么能这么说!太过分了!”
赵菁菁抚了抚手中的竹条,抬起头,透过喜帕朝前往去,嘴角微勾,看来备竹条是轻的了,得鞭子才行。
坐在马上的霍长渊无端感觉有些冷。
可盛日当空,今儿的天好得不得了,连风都没有。
他搓了下手臂朝后看去,八人抬的轿子就在他眼前,大红的轿门上印着喜庆的祥瑞图,他微微晃神,想起了出门时拜别父母时的情形。
她规规矩矩的给赵国公磕了三个头,说走了时,声音好像有些哽咽……
周遭嘲笑声传入耳中,霍长渊蓦地回神,沉着脸开始谋算起拆了那兆安楼。
迎亲的队伍走到长庆街尾,看热闹的人少了许多,一间不起眼的茶楼包厢内,窗扇旁站了个身影,双眸死死的盯着花轿的位置,抓着窗框的手掐出了青筋。
越佩茹穿着寻常妇人家的衣裳,头上还裹了块帕子,将过去的容貌遮了七七八八。
她在这儿站了已经有两刻钟,看着迎亲的队伍经过,眼底掩盖不住的恨意。
赵菁菁……赵菁菁!
我有今日皆是拜你所赐!
“看够了没!”
身后突兀传来呵斥声,两个粗膀婆子站在小包厢门口,冲着她不耐烦道:“只出来半个时辰,又耽搁久了,再不回去,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两位妈妈,辛苦你们了。”回头时越佩茹已是羸弱客气的模样,她从怀里摸出两个碎银塞到她们手中,“妈妈买些酒吃。”
“辛苦倒是不必,你只要有心就成了,我们这样放你出来一趟可不容易,要知道夫人了下令,禁止你离开别苑的。”
拿了银子,两个婆子的脸色好了些,可对越佩茹眼底的鄙夷依旧是没有散去,一个靠着美色迷惑了大少爷的女子,就是个下贱胚子。
“这阵子多亏了两位妈妈,我在别苑里的日子才不难过,我自是知道感恩的,等将来我进了齐府,定不会忘了你们。”越佩茹脸上的客气之意更甚,仿佛是没有瞧见她们对自己的看不上,直到她们转过身走出包厢,越佩茹眼底一闪而过怨毒。
这些看不起她的,早晚有一天她都要让她们还回来……
这一路上吹吹打打,迎亲队伍热热闹闹到了江林王府门口,轿子落地,霍长渊从马上翻下来,想径直往府里走,却被喜婆一把拦住,笑着提醒:“世子爷,该踢轿了。”
霍长渊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是被赶着做事儿,他心里是万般不情愿去踢那轿门的,可抬头看到站在府门口的太孙与太孙身后的人,霍长渊拳头一捏,大步走到轿子这儿,用力踹了三脚。
周遭喧闹,他踢这三下别人看顶多是稍微重了些,可唯有坐在轿子里的赵菁菁知道,他踢的有多狠。
整个轿子都在抖!
太孙身后,皇上派来的公公笑盈盈的瞧着:“看来世子殿下急着想将世子妃迎进门呢。”
今年才十七岁的太孙性子有些直:“孙公公,世子看起来不大高兴的样子。”
伴君几十年的孙公公睁着眼睛说瞎话:“太孙殿下今后就懂了,世子殿下只是紧张。”
这头喜婆像是预料到世子要遁逃,在他反应过来前直接将一段红绸塞在了他手里,涂着厚厚脂粉的脸上堆满了笑意,恨不得直接拎了这位爷的耳朵:“世子,您可以将世子妃迎进门了。”
话还没说完,霍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