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也不会娶她!”说罢,霍长渊冲出了屋。
屋内安静了片刻,几位公子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低声道:“圣旨不可违啊,不娶也得娶。”
“那可说不准……”
几个人齐齐看向后边,那位已经喝了半高的公子酒意上头,拍了下桌子道:“给那赵小姐点颜色瞧瞧,不就行了!”
这几个人顿时凑作了一团……
这厢霍长渊回去时,活像个黑脸罗刹,绷不住的肃寒之意,任个下人都没见过江林王世子如此模样。
像是要把什么人活生生扒皮拆骨了一般。
谁都不敢在这节骨眼去触霉头,见了他一身怨怒都恨不得绕道走。
霍长渊自个都想不明白,太nainai怎么就把自己指给赵菁菁了呢?
他俩见面就掐,都要你死我活了,怎么就赐婚在一块了?太nainai是老糊涂了?
他前几日才入宫过,真要有那意思,太nainai为何都不提前问他一问,婚姻大事别人他不敢说,太nainai这么疼他没理由不告知他。
难道是皇上的意思?
下了圣旨一切可都不同了,圣上的颜面没人敢去逆……
可只要一想到那赐婚对象,霍长渊心底就没好气。
等进了前厅看到父亲在,直截了当道:“这亲我不会结,你们谁接的谁结去。”
江林王揉了揉额头,对这场面有所预料:“这事是太皇太后定下,皇上下的旨意,已不可改。”
“那我入宫找太nainai去,她年纪大了难免糊涂——”
“住口!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种话你也敢说!”江林王彻底沉下一张脸,对上霍长渊那桀骜眸子,头一回对他厉声呵斥道,“难不成你是想要整个江林王府受此牵连!”
霍长渊微不可查的僵硬了片刻,死死凝着江林王,父子俩对峙,各不相让,前厅里侍候的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这氛围叫人生不如死的可怕。
“是我疏于管教,才养的你性子如此,但此事非同小可,由不得你胡来!”
前厅内安静了许久,江林王的声音传出,透着些无奈,更多的却是不可违抗,圣旨在上,就是太子爷都不敢说什么,更何况是他们。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的本事。”霍长渊勾了勾唇角,露了几分轻嘲,眸底一片寒霜,转身就走。
思及儿子那混账德行,和执拗起来的牛性子,江林王的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派人看紧世子,他要敢入宫去,打晕了绑回来!”
已经走到廊下的霍长渊听到前厅传出的呵斥声,脸上的嘲讽越加明显,他环顾了下四周,心中生出嫌恶来,大步往门口走去,也不管身后跟着的人,趁着夜色混沌,来到了花香酒楼。
春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衣香鬓影,酒楼里灯火通明,乐声靡靡,好生放荡……
而此时的赵国公府一样是彻夜灯火,不同于酒楼内的欢乐,国公府内愁云满布,连带丫鬟下人都惴惴不安。
赵菁菁那续了一次又一次的安神汤和吃食,皆是原封未动,连赵国公去,都没能得到一丝回应。
惹得赵国公和严氏在前厅里坐立难安,叹声不绝:“圣上赐婚原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可,可怎么就是那个浪荡儿——!”
赵国公自知自己有多少本事,所以自打承袭爵位以来凡事都是小心翼翼的,恪守自己的职责,从不逾规越矩,更别说得罪谁。
照理说这也入不了圣上的眼。
所以他想不透啊,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严氏瞧着他那一口气都快踹不过来的模样,替他顺着胸口,眼神黯淡,想到了近日两次入宫,想必就是和这有关了。
尤其是李贵妃那遭,想那李贵妃和太皇太后向来是一个鼻孔出气,亏得她还想着能成就一桩美满姻缘倒也好,万万没想是和江林王世子……如今想来,这些都已没用,徒惹叹息。
“你说我菁菁的命怎么就这般苦。”赵国公一声苍老叹息,又生生惹得严氏心底一揪。
前面有齐景浩这样的退婚,坏的是内里,如今却要嫁江林王世子那样的,摆明的是个火坑。
严氏的手一顿,将白日里杜夫人上门的事一说:“若是再早个两日,再早两日将事情定了该多好。”
到那时,以杜赵两家的家世背景,太皇太后就是再有那心思,也不会从中阻挠。
赵国公胸口一阵闷,连眼眶都泛了红,好半晌才像是能说话似的挤出几个字:“菁菁这孩子命苦啊,你可也听说了,江林王府那个是怎么放言说的,说要娶菁菁,不若从兆安楼上跳下去,他要真能跳,老夫就给他日日烧香每日三叩!”
“老爷!”严氏轻轻捂了下他胸口,生怕这样的话被有心之人传了出去,就好比江林王府传出来那话,可不传了满大街!
“我是真恨我自己没用,护不住这孩子,也愧对她母亲对我的托付。我宁可折寿十年,都恨不能换菁菁一段好姻缘,而不是明知是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