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就更好了,顾晚颇为惋惜叹了口气。慢慢来吧,不能一下子太高调了。
两位姨娘与顾晚三人通力合作,雄心勃勃,势要给江氏一个难忘的生日。
顾晚又开始忙碌了,除了收集府里闲置的灯笼来改造外,还暗暗采购了一批最新款的灯笼。故而每天一闲下来就在构思为这些灯笼搭配什么图案。
一开始她是想让傅子晋画一些可爱的动物,花草,后来又觉得这些太常见了。
顾晚觉得婆母太可怜了,她真的很想那天可以让她开心下。
想啊想,顾晚想破脑袋,终于有了个想法。她何不给每一个主灯笼的画个小故事呢,至于那些辅助装饰的灯笼,就配些可爱的图画。
这么想,觉得可行。便又开始挤破脑袋要配什么故事才会让婆母看的懂,看完又开心。
可怜的傅大人,以前每天放衙回家都可以抱小娇妻,这两天一回来就被她逼着作画。而且因为时间紧迫,他还得挑灯赶画。什么乌鸦反哺,羊跪ru恩。
画了两副后,傅子晋倒真静下心来了,隐约生起了些感动的情绪。再一看旁边的妻子,也在聚Jing会神画着一些星星月亮太阳,虽然画的不怎么好看,可那一脸的认真还是莫名让他的心发软。
终于到了江氏生辰那日,顾晚一早起来忙碌,首先是把晚上要挂起来的上百个灯笼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破损没有漏放油灯。
吃饭的功夫要挂起这么多灯笼啊,顾晚心里有点担心,虽然这两天她已悄悄的把要挂灯笼的位置标注好,也让冬青记熟,毕竟没有彩排,一顿饭的功夫能不能挂起并点着这么灯笼,还是个未知数。
没办法了,如果冬青那边说挥剑真不够,到时候她只能想办法拖延散席时间。
因是江氏生日,傅家两父子特意提早回来。在这事过去许久后,顾晚还听说公爹那天回来后,急匆匆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裳才去的花厅。
晚饭时分,傅子晋与顾晚早早来到花厅,本以为除了林姨娘他们应该是最早的,谁料傅和泰已早早坐在那里。
没多久卢姨娘挽着江氏过来,江氏脸上有点不自然,但没有不悦。
饭桌上,卢姨娘与顾晚为了缓和气氛简直豁出去了,从五花八门的祝福话语到从小到大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囧事,再到听来的各种八卦,都贡献了出来,总算让这顿饭吃的热络又温馨。
江氏眉眼也有了几丝笑意,大家都觉得,今日这场家宴总算没白搞。
眼看大家都要放筷子了,冬青还没来跟她汇报,顾晚开始紧张了。这顿饭少说也吃了半个时辰了,百余个灯笼怎么挂那么久。
但只要冬青没过来,就不能放江氏走,这一点顾晚还是很清楚的。
顾晚放下手中的筷子,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酒,笑盈盈敬江氏,一番吉祥话后江氏随意,她一口干。
看着已喝到脸颊发红的妻子,傅子晋微微皱眉,有点担心她今日这么贪杯。
“少喝点。”傅子晋见她又要往自己酒杯倒酒,拦住了。
顾晚心里暗暗叫苦,呜呜,你当我想喝吗?我这是没办法,准备急中生智装醉拖延母亲离席。但此时哪能告诉他自己心里的苦,只得笑盈盈说自己高兴。
“高兴也不能这么喝。”傅子晋开始直男附身。
行吧,顾晚放下酒壶,心想反正傅家人不知道她的酒量。只要演技到位,喝一口都可以打醉拳。
就在顾晚准备装醉,跟江氏来一番生死缠绵时,冬青来了。顾晚暗翻白眼。那一杯白喝了。天知道她有多不喜欢喝酒。又苦又辣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
两位姨娘得到顾晚暗示可以散席,便也放弃了劝阻江氏,笑眯眯说自己醉了,要回去歇息。
傅子晋则搂着‘醉醺醺’的妻子,也准备回自己院子。
顾晚略感可惜,不能亲临现场看江氏的反应。
这声可惜被傅子晋听到了,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为夫那么多个晚上陪你挑灯作画,今晚是不是该把注意力放回在我身上了?”
听明白了傅子晋的言外之意,顾晚脸更红了,不知觉拿食指对食指,极小声对傅子晋道:“夫君辛苦了,今晚一定好好补偿。”
闻言,傅子晋愣了愣,而后嘴角大幅度上扬,小丫头竟然也学会了调戏自己。
那晚,江氏一进二门便看到那一路五彩斑斓的灯笼,整个人就懵了。因她心理有隔阂,府里已有十多年不准这么大张旗鼓悬挂灯笼了。江氏瞬间明白这是专门为她铺挂的。此情此景,服侍江氏的奴仆们也都屏住呼吸,生怕江氏会生气。但她没有。
江氏静静看着长廊两侧挂着的各式彩灯,全身微微颤抖。明明没有拥挤的人群,没有那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晕黄,但此情此景,她却觉得异常熟悉,思绪飘回十六岁那年。
十六岁那年的元宵,大商结束了一场战争,皇上大手一挥,要给百姓一个热闹的元宵节。于是一夜间,从东街到西街便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