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晋正了正衣襟, 闻了下自己衣袖, 知她是乱说,笑道:“为夫特意来接你回家一起吃午膳, 竟这么冤枉我。”
“等了多久了?如果我留下吃午膳,你岂不是白等?”顾晚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点痒,咯咯咯直笑。
“马车都没牵进去, 会留下用午膳?”傅子晋轻弹了下顾晚的额头,如愿看到她噘嘴佯装生气。
“傅先生真是太聪明了, 看到马车停在门口就知道我怎么想,小女子佩服佩服。”顾晚敷衍地两手抱了下拳。
“小女子可不好养啊……”傅子晋故作摇头叹气,在顾晚准备发怒的时候马上接着说道:“但我甘之如饴。”
说说笑笑之间, 傅府就到了。
傅子晋时间不多,吃完午膳后就要走, 走之前恋恋不舍,在房间耳鬓厮磨了好一番。傅子晋离开后,顾晚本想睡个午觉的,卢姨娘跟林姨娘却一块过来了。
两位姨娘坐下后,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顾晚看出后,便笑道:“姨娘,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我们是一家人。”
卢姨娘一想也是,似做了个重大决定般,道:“过几天就是夫人的生辰,往年夫人都不许我们给她庆祝。今年啊,我们想,这不是有你了,家里也更热闹了,而且还是四十岁的生辰,如果能一家人去庆祝庆祝就好了。”
婆母生辰,这可是大事。顾晚二话没说,拍着胸口这事就交给她了,保证办的温馨又热闹,给母亲一个难忘的生辰。
卢姨娘神情并没有因为顾晚应承而变得轻松,反而打断她的,甚是萎靡说道:“这恐怕有点难。”
林姨娘也附和:“是有点难。”
两位姨娘表情凝重,顾晚意识到,这或许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为何不容易,她目前不了解。
两位姨娘对视一眼,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儿媳妇。
“夫人跟老爷有点不合。”林姨娘活像背后议论主子般,小心翼翼低声告诉顾晚:“表面上看着挺和谐的,但是……”
唉,林姨娘一脸为难,甚至因为接下来的话难以开口而涨的双颊通红。
卢姨娘急性子,见林姨娘停在这,急死了,直接道:“老爷都十年没踏进过夫人院子了。”
说完,卢姨娘也脸红了。心里暗道,羞死人了,在儿媳妇面前这样说。
十年!!顾晚诧异到嘴巴都忘了合上。直至两位姨娘离开后,整个人都还处在震惊中。
公爹竟然十年没踏进过婆母院子,莫不是公爹太渣了,自己有妾氏,却让婆母守活寡!而后细细回想傅和泰与江傲雪一起出现的情景,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公爹每次见到婆母,都是一副讨好的模样,偶尔见过几次他看婆母的背影,眼中的痴迷可是赤、裸、裸的。
难不成是婆母恼他纳妾?还不是没这可能,婆母性子那么傲,这一点傅子晋绝对随她。只是,婆母与两位姨娘关系好到跟亲姐妹似的,不像会因这个产生隔阂。
到底是为什么呀?难不成在生完傅子晋后性冷淡?这时间也不对,那时候傅子晋都八九岁了。
公爹与婆母待自己那么好,顾晚真的很想找出病症所在,早日让两位老人解开心结。
因为心里想着这件事,顾晚坐不住了,只身去了江氏院子。
江氏虽然有点意外顾晚突然过来,但看到她后眉梢还是染上了几分笑意。
来的路上,顾晚大概想好了一个套话攻略。她要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刚结婚,对夫妻相处之道还有很多困惑的妻子,诚心向长辈请教。
打定主意,顾晚觉得这锅只能委屈傅子晋背了。
江氏是真没想到,儿媳妇会有来跟她诉苦的一天。
这个妻子,明明是儿子追着人家强求而来的,平日里看小两口也是糖黏蜜般,恩爱的不行,自己私下还嘲笑过自己,竟会去羡慕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妇。
她以为,她们夫妻定会恩爱如初白头偕老,这才成亲多久,儿媳妇就受委屈了,比自己当年还更不堪。
想起当年,江傲雪怔了怔。她已经多少年没再想过自己与傅和泰最初成婚那几年的甜蜜日子。那时候他们也是如胶似漆,傅和泰恨不得把腿长在她身上。但是几年无所出后,她开始紧张了,便自作主张给丈夫抬了姨娘,还把他气到睡了三天书房。
如果不是他欺骗自己……江氏痛苦地闭上眼睛,把泪意掩盖。往事不堪回首,他们夫妻会走到这一步,谁又能想到呢。
“娘,你说子晋他是不是有错?”顾晚刚造谣完傅子晋想让她早些生孩子,而她觉得自己身子骨还没长好,不想那么快生,两人为此起了分歧。
顾晚的声音把江氏从回忆里拉起,她苦笑,这个问题她真的是最没资格回答。
孩子啊,她最开始也以为顺其自然总会有,后来才明白,有些东西注定求而不得。故而她只能对顾晚道:“傻孩子,这事你的顾虑没错,我们长辈也没有催你们的意思。孩子是种福分,如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