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这么年轻。”
华安长公主的眼眶微微泛红。
“我原本也以为自己还年轻,我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你们。
可现在看来,是我高估自己了。
我已经不年轻了,我不可能一直将你们保护在羽翼之下,你们迟早都得自己去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
夏逸飞越听心里越不安。
“母亲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华安长公主摇摇头:“没什么,你别多想,我只是忽然有感而发而已。”
随后不管夏逸飞怎么追问,华安长公主都不肯再说话了。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
华安长公主母子换成轿撵前往东暖阁。
洛清寒正在批阅奏折,听闻华安长公主陪着儿子来了,面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惊讶之色。
仿佛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将朱笔搁到白玉笔山上,淡声道。
“宣。”
很快华安长公主和夏逸飞就走了进来。
两人端端正正地朝皇帝见礼。
洛清寒语气平淡地唤了一声:“姑母。”
以前他曾喊过华安长公主很多次姑母,但从未有哪次像现在这般让她难堪的。
这一声姑母听在她的耳朵里,犹如一记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让她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华安长公主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变得煞白如纸。
她目露哀求,眼巴巴地问道:“陛下,我能否单独跟您说几句?”
洛清寒微微颔首,同意了。
夏逸飞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特意把自己支开?有什么话是他不能听的吗?
华安长公主用眼神安抚他,低声道。
“你先出去待会儿。”
夏逸飞虽然满肚子怀疑,但当着皇帝的面前,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门在他身后被关上。
他站在廊下,旁边是安静伫立的禁卫们。
片刻后常公公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微笑着对夏逸飞说道。
“这外头怪冷的,夏公子要不要去隔壁屋子坐会儿?”
夏逸飞摇摇头。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忍不住低声问道。
“常公公,我娘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惹恼了皇上?”
常公公不答反问:“您为何这么问?”
夏逸飞:“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觉得我娘很害怕皇上。”
那种害怕的情绪里面还掺杂了愧疚、恐惧、以及不安。
常公公安抚道:“您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屋内,地龙烧得很旺,气温比外面高得多。
华安长公主却一点都不觉得温暖,反而觉得浑身发冷。
她抖着嗓子问道。
“陛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洛清寒冷冷反问:“你指的是什么?是你勾结外人谋算朕的事吗?”
这句话直接就掐灭了华安长公主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
她惨然一笑:“您果然是知道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狡辩的余地,绷紧的神经断裂后,整个人反倒出乎意料得放松。
“天门门主的确有联系过我,他希望我成为天门安插在陛下身边的内应。
我原本是拒绝的。
可他们用语然和她儿子的性命来威胁我。
身为一个母亲,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他们残忍杀害。
抱歉,我只能选择妥协。”
母亲和姑母这两个身份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真正比较起来,却是天差地别。
她在这两者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牺牲后者,成就前者。
不能说她做错了,只能说这就是人之常情。
对巨大多数人来说,侄子都远不及亲生儿女来得重要。
洛清寒听她说完,丝毫没有受到触动,面上的神色始终都是冷冰冰的。
“朕虽然能理解你的选择,但朕无法感同身受,毕竟朕从未感受过你口中的那种伟大母爱。”
华安长公主张了张嘴,似乎是想安慰他几句。
却被洛清寒直接打断。
“不用露出那种神情,朕不需要你的怜悯。”
华安长公主自嘲一笑:“也对,现在是我为鱼rou人为刀俎,我自身都难保了,哪里还有资格去怜悯别人?”
洛清寒:“你特意支走夏逸飞,就是为了跟朕说这些?”
华安长公主:“逸飞什么都不知道,他是无辜的,我不希望将他牵扯进来。
陛下若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
前段时间逸飞都在他祖父家里住着,他不可能知道我跟天门暗中来往的事情。”
洛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