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魔般望着庞雄,眼里满是炽热的执念,“很好。既然将军的伤已好了,我就可以跟你比武了。”敢情他之前不是被吓退的,是在让着将军。
这位大侠明显拎不清,也不瞅瞅外头啥情况。好像世上除他的比武外,没其他要紧事。
梅梅好声好气地劝他:“将军现在没有空。你别搞事啊,搞事要倒血霉的。”
剑客优雅又不失狰狞地说:“鄙人上官断,一生痴迷武技。听闻庞将军被梁国大军追逼,特地赶来拜会。上官别无他求,只愿舍身求此一战!”
这个“战”字说得铿然,霸气。声音又冷又醇,像冰冻的烈酒。苏得不真实。
相比之下,将军这种沙哑的粗嗓门儿听着就有人味儿多了。他抬起头,不耐烦地说,“比武?阁下没见庞某在用功?”
梅梅牙酸。说得好像他要考状元,明明字都认不全。
剑客缓缓把左脚往前送了一小步。不管对手是否同意,准备单方面地把事情搞起来了。
他龇着薄唇,一字一句地说:“若是输了,上官就任由将军驱策!”
“策”字一出口,人已攻到眼前。
果然配得上他那身九幽烈鬼的派头,凶残得令人发指。梅梅根本没见他怎么动的,剑气就惊涛骇浪般席卷过来了,把四周空间拧绞得变了形。
瞬间,将军身上弹起了一道金色弧光。防守技能被触发了……
等她反应过来,剑客已轰轰烈烈地砸了出去,砰——整个山洞都颤抖了!
他那一击本身就有撼山之力,再以十倍反弹于自身,那是怎样一种粉身碎骨的体验啊!
整个人成了个漏气的破口袋,趴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梅梅狠狠嘶了口气,浑身都替他疼。让他不要乱来,非要自取灭亡往上扑!
庞雄满脸惊诧朝她看看:怪不得让他别出手。
爷爷的,这些层出不穷的噱头真让他着了迷。梅梅含笑冲他把眉一挑,意思说:你明白了吧?就这么玩的。
其他人都一脸懵,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少顷,严大小姐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吓得要碎了,小脸惨白惨白的。
庞雄大步走向剑客,伸手渡了些元力过去。过了好一会,剑客才把一张血泪模糊的脸抬起来。鼻子下全是清水鼻涕,好像脑浆从鼻窍里出来了。惨状不可形容。
“天下第一,果然不虚。上官任由将军驱策。”他浑身疼得抽搐。一边抽搐一边呕血。洞里的人都避开眼,不敢看他作孽的样子。
将军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渡了一会元力,才说:“庞某有千军万马可供驱策,不缺阁下一个。以后切不可莽撞了。”
剑客在血泊里艰难蠕动,想爬起来继续认主。目光里疯劲儿吓人。
他似乎是那样一种人:只要他自己认定的事,不管别人乐不乐意都一定要做。
梅梅的心很硬,没空去同情血淋淋的剑客。
她想: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山鬼总不会这么二百五,把自己伤成这样吧?
员外太太瞟着梅梅,Yin阳怪气地问:“刚才小先生说了,他记得你了!你是他们桃花村的小寡妇。叫梅娘子啊,是吧?”小先生指的自然是书生了。
梅梅针锋相对一笑,浑身释放出一股明亮的风流劲儿,“没错。我还找了个天下第一大帅哥做姘头,怎样?要让我进猪笼子?”
她这话触了天怒一般,满山的Jing怪哗然躁动起来。
魔性的呓语连成了一片骇人的声浪。好像几百座沉睡的大山之魂都怒了。
“这个sao寡妇,她亲口承认了!”
“眉来眼去的狗男女,一点不知害臊。”
“什么时候动手?等不及啦。”
“……还得等人到齐啊。”
梅梅听他们喊狗男女,心想,这些妖怪怎么像封建老太太。你们说我是狗男女我就臊了,就自卑得不能活了?我就低你一等了?
先别说她这寡妇是假的,就算是真寡妇又怎样?谁有资格审判她!
“将军,我们出去炖蛇rou吧!不跟这帮废物疙瘩一块!”
他们骂得越起劲,她就越自在。肆无忌惮地拿风流示众,绝不辜负“狗男女”的名头。
她率领将军走出山洞,踩着茸茸的雪往前。穿过尖嘴崖,去往半山的平坡。
他们走得随意自在,含情脉脉,好像一对情侣去赴花前月下的约会。
她的嘴里哼着悠扬的小调,迈着跃然轻盈的舞步。长年瑜伽和散打炼出的好身段在这步态里翩翩起伏,摇曳多姿,哪个狐狸Jing也走不了她这么好看。
虽然妖怪们都不懂她这步伐,可是都知道,那是一种上天入地、自由自在的步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女人才敢这么走。
她会时不时地停下,转身给他一个含笑的回眸。
那个威猛神武的将军白长了八尺的长躯。魂儿全被这个不害臊的寡妇迷住了。他的眼睛长在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