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是哪个寡妇不守妇道,跟谁成了姘头之类的屁话。
他下意识朝她瞅了一眼。
梅梅正憋着满腔的快活,就等他这一眼过来了。
两人目光一碰,她的脸立刻一活络,花开一般笑起来。这个缺乏技巧、又灿烂至极的甜笑,就像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一道光晕,瞬间晃了他的眼。
将军不当心地看痴了。
它似乎应该是在艳阳下、春光里绽放的,四周必有锦绣花丛的陪衬,才对得起这份灼灼的颜色。好看极了。
他的痴非常纯粹。山洞里的聒噪,汹涌的雪海,以及伤口的疼痛都不存在了。就只专心地痴着。
梅梅哼着小调儿过去了。把步子迈得轻盈又曼妙,几乎像踩着舞曲的鼓点,浑身都在应和无形又快活的韵律。她把他的心也勾到这韵律里去了。
将军不禁想,这才叫真正的女人呢。
初见时,他欢喜她的纤弱娇柔;现在,他更欢喜她自由飞扬,随时能上天入地的样子。假如这只是一场美人计,老子也跳了!就让他这天打雷劈的一生终结在这家伙手里得了,他这么想。
梅梅一把将他拉到里头的通道,先给他点了超级buff。然后,喜滋滋拿出那瓶仙浆,轻声说:“喝吧,一滴都不许剩下。”
他啥也不问就接到手里,服毒似的一口灌进了喉咙。
么么哒
☆、第 23 章
因为有个剑客的伏笔没有埋,这张重写了一下。
另外,原先有点冗长的打情骂俏部分删改了。我知道剧情慢了,下一章就呼啦啦转了。
庞雄喝这东西时,并没去想是什么。东西一入喉才发现不一样。
体内像刮过一缕怡人的清风。Jing纯的生机汩汩流溢,盈满了四肢百骸。他的饥饿疲惫、伤痛虚弱一股脑儿被这浩瀚的生机荡涤了。
梅梅见他把眼一闭,长抽了一口气,就晓得有多受用了。和雪碧广告里的模特表情一样,好像浑身涨满了仙气,要就地飞升的样子。
过了一会,他才震撼地瞧着瓶子,“大嫂,这是何物?”
她邀功请赏地一笑,轻声问:“是仙浆。好喝不?”
“仙浆?”他的语气让她知道,即便对妖怪而言,仙浆也是了不得的。
因为这大陆上虽然生活着各种妖魔鬼怪,却鲜少有仙人入世。仙浆是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稀罕物。
他没问哪来的,只是说:“……你自己喝了没?”
梅梅说,“没有。”也是奇怪,她连尝一口的心思都没有。潜意识里竟一点不稀罕这东西。
将军就那样沉静地望住了她。多余的表情都敛去了。唯有眼神温敦得像牛羊一样。
他一句感谢的话也没说。
这样的目光太动真格了,梅梅几乎要接不住。好像被他这么一看,她自动就成了个羞涩的小女人。这贱骨头宁愿被他欺负得气鼓鼓的,也不好意思消受这样的目光。
她迫不及待地把话题岔开了:“听我说,未来三天不管谁攻击你,你千万别还手。”
他嘴角动了动,又恢复正常的语气说,“为何,又是什么噱头?”
梅梅老谋深算一笑,好像其中有她草灰蛇线、运筹千里的布局。“当然是好玩的噱头。千万别还手,晓得吗?”
他想,这声又娇又甜的“晓得吗”到底是哪个地方的口音?
怎么有这么可爱得要人命的口音?
他轻声一笑,点头说,“晓得了。”
梅梅后仰身体,朝洞内张望一眼。那帮人还围在相思娘娘跟前,似乎彻底把他们忘了。
她拖住他往下走。他啥也没问,温顺地跟着下去了。心里跳得厉害。以为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到了下面才发现,她只是去拿蛇rou……
梅梅从口袋里拿出了野餐锅。轻轻一晃,把它从纽扣大小晃成了一口钢Jing锅,然后,挑了几段最好的蛇rou放了进去,又轻轻一晃,它又缩小了。
“走,我们上去煮蛇rou吃。”她笑眯眯地说。毒妇本性使然,她完全不考虑玉女的感受。
两人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功夫,等回来时竟发现,洞内的气氛又经历了一次变异。
不知她错过了啥剧情,大家都不谈相思娘娘了。除了剑客,所有人都团在洞口。
梅梅心想,咋回事儿?
她往洞外一看,立刻把眼看直了。
外头的大雪竟已停了……
现在是个昼不昼、夜不夜的模式。世界呈现诡魅的淡红色调,Yin阳界限似乎变模糊了。
数不清的微光和浮影在半空飞。山间草木都变得张牙舞爪的,好像吹口气就能魔化。虚空里有传来女子的浅yin低唱,声音又痴又怨,听上一耳朵就叫人想掉泪。
歌声中还夹杂着梦呓般的旁白。
梅梅进山时听到的就是这种呓语。似乎是山Jing们在用气声说话:
“要开始了,终于要开始啦……祭祀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