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坐姿还是之前那副样子,可毕湘茹就觉得陶如墨的坐姿很僵硬,像是在害怕什么。毕湘茹目光深思的看着陶如墨僵直的后背,眼睛眯了起来。
她在害怕什么?
放下水果盘,毕湘茹在陶如墨的身旁坐下来。
陶如墨脑子里的某根弦拉紧了,她瞥见毕湘茹坐下,屁股底下像是长了针,下意识想要往边上挪一挪。
陶如墨刚挪了下位置,毕湘茹的手就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轻轻地拍了拍陶如墨的手背,毕湘茹满眼都是关心,她偏着头,问陶如墨:“如墨,你是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陶如墨停下了挪动的动作。
她不自觉地咬紧了牙关,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她觉得,覆在她手背上的那只手,好冷好冷,就像毒蛇一样。
陶如墨忽然觉得有些恶心。
将一口西柚吞了下去,陶如墨胃里这才舒服了一些,那寡白的唇上渐渐恢复了血色。她捂着肚子,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去上个厕所,好像有点拉肚子。”
毕湘茹一愣。“就为这事?去吧,厕所里没人。”
陶如墨起身就往厕所方向走,毕湘茹见她跑向厕所的背影匆忙而慌乱,又觉得好笑。“这丫头!”
摇摇头,毕湘茹干净的指甲捏住一片西柚,丢进嘴里,盯着陶如墨刚才看的纪录片看了起来。
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坐在马桶上,陶如墨的身体渐渐回暖。她握着手机,盯着冷清欢发来的那条消息——
【秦夫人,东西找到了。】
陶如墨背靠着马桶的抽水箱,仰头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悲凉。
怎么会是这样?
纵然她早就开始怀疑毕湘茹了,但真的确认她就是那个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人,陶如墨心里仍然接受不了。
就算她们不是亲母女,不是姨侄女的关系,那她也是毕湘茹养大的孩子啊!
她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她叫了毕湘茹十五年的妈妈。
十五年啊,不是十五天!
不是说,养条狗、养只猫都会产生感情的吗?更何况还是一个会说话的人呢?
陶如墨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个令人害怕的牢笼。
她给秦楚发了条线信息,说:【来接我。】
秦楚已经从tony那里得知了冷清欢此次行动的结果了,接到tony电话后他就撇下了手头的事情,开着车在往端阳府赶。
他知道,墨墨此刻一定很需要他.
陶如墨发完消息后,也没指望秦楚真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并且回复自己。她起身离开厕所,走到盥洗台前,弯下腰来洗手。
刚打shi双手,秦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铃声骤响,把在想事情的陶如墨吓了一跳。意识到只是手机铃声响了,陶如墨拍了拍胸口,方才接起电话。
“大楚,在忙么?”秦楚那边,有汽笛鸣响的声音。陶如墨听见了,又问秦楚:“你在哪里?”
秦楚告诉她:“再等五十分钟,我会来接你回家。”
知道陶如墨的心里一定很乱,秦楚放缓声音,用安抚的口气告诉陶如墨:“墨墨,不要心慌,也不要害怕,一切如常就会,很快我就会来接你。”
说话的同时,秦楚脑子里跳出十二年前将陶如墨从土里挖出来的那一幕。他心脏就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一样,抽痛了起来。
秦楚不敢再想那画面,他语气严肃地对陶如墨说:“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墨墨。”
因为说这话的人是秦楚,所以陶如墨坚信自己不会有事,坚信秦楚会保护她。“好,我等你。”
他把她从地狱中救了出来,他给了她新的生命。
秦楚,是她的底气。
挂断电话,陶如墨用冷水在眼睛上面敷了一会儿,这才重新洗了一遍手,并把手擦干,抬头挺胸,故作淡然地走了出去。
毕湘茹就站在厕所外的走道上,看到陶如墨出来,便担忧地问道:“要不要去看看医生?你现在可是有孕在身,拉肚子也不是小事,还是去看看医生才能让人放心。”
陶如墨她朝毕湘茹安抚一笑,这才回答道:“拉得不厉害,现在感觉已经好了。”她语气、神情,全都如常,让人看不出她的异样。
“是吃了冷东西么?”
陶如墨撒了个谎,“天热了,来的路上,没忍住吃了一只小布丁。”她家里的确有一冰柜的小布丁,不过那都是秦楚的收藏品。
毕湘茹不赞同地点了点她的额头,教育她,“你这还是孕前期呢,吃冰的可不行,以后万万不能再吃了。”
“现在怀个孩子可不容易,有了就得好生招呼着。还记得隔壁申家么?”
陶如墨摇了摇头,说:“不记得,隔壁那家人原来姓申啊?”
“是啊。”毕湘茹继续嘀咕不停,道:“申太太的大儿子结婚了,媳妇是高管,能挣钱,也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