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弦。”
常之茸微怔,这些丞相府内事她的确不了解,既然如此,朱菁应当生活的很是惬意才对。
看出常之茸的疑惑,朱菁才愁着脸,叹气道:“是我不愿嫁给皇嗣。”
常之茸目瞪口呆:“你不愿?”
朱菁低声道:“不愿,爹爹却说,受他官职所迫,我不能随心嫁与喜欢之人,只能是皇嗣,可我真的不愿意。”
常之茸呆呆的看着她,未曾想到李溯未来的正妃会说这样的话,她本以为日后朱菁与李溯会水到渠成,感情越处越深,却不知朱菁起初心底便是抵触此事的。
当真是外面多少人争破脑袋的想嫁给皇子,而真正需要嫁给皇子的人却想要自由。
细细思量一番,常之茸很是理解她,皇宫当真不是什么容易进出的地方,皇亲国戚亦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回想到李清婉拼死拼活的要逃离皇宫的样子,常之茸便更替朱菁忧心了,每个人的追求都不尽相同,亦都有自己心中的愿景,并非世人都觉得好的,便是自己想要的。
“那你心里可是有了喜欢和中意之人?”
常之茸笃定的一问,果真见朱菁有丝惊讶,面颊又红了几分,轻轻点头承认。
常之茸抱着一丝丝希望的问道:“是…皇子吗?”
面对常之茸的猜测,朱菁摇头,面容红似番茄,回答的声音愈来愈小:“是京城一富商之子。”
常之茸彻底丧气了下来……竟不知道两人中间有这么多的磨难,她虽然是很喜欢朱菁,觉得不管是性格背景她与李溯都着实相配,可知道她现下有了喜爱之人,心中顿时为李溯的未来一片忧心,若少了朱菁,少了丞相府作为后盾,太子之位会不会便不稳了?
朱菁见状,以为常之茸也不懂她的心思,便低头尤是苦涩的说道:“我却是不懂事了,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是我想要怎样便怎样呢,喜欢也只得藏在心底罢了。”
见她失魂落魄般的模样,常之茸有些许眼熟,是了,这不就是曾经她喜欢鲁梁时的模样吗,情窦初开的少女,谈及便羞涩欣喜,见不到便失落难过,只是现下用鲁梁这个身死之人比喻有些不恰当,且常之茸已多年没有过这种感受了,但她知道那种心中的酸涩,甜蜜又难熬。
常之茸便岔开话题,与她谈论起那富商之子,心中满是好奇。
“你们是如何结识?富商之子应是无论如何都入不了丞相府的吧?”
提到那男子,朱菁果真愁容不见,眉眼带笑了起来,很少见她这样情绪外放,似是抹了蜜一般,捂嘴笑着说:“他是哥哥在京中的朋友之一,以前时常会三三两两的来府里做客。有一日我于后院弹筝练曲,他竟胆大的爬到墙头之上,偷看我弹琴,我便抱着琴跑进屋里,未想到第二日他又来爬墙头,后来那座墙头近乎成了他的地方。”
常之茸被逗笑了,不禁对这富商之子有了些兴趣,能做出如此行径,很有当年她小时候在京城巷尾别院胡闹的风范。
“那他可有与你互通情谊?”
面对常之茸的问题,朱菁两手攥着手帕,纠结在一起,很是青涩的问道:“如、如何互通情谊?是要直言欢喜吗?”
常之茸思索一下,换个方式问道:“他有与你琴瑟和鸣过吗?”
朱菁摇头:“未曾。”
“他有写诗词给你吗?”
“未曾。”
“他有赠与你什么信物吗?”
“未曾。”
“……”
那你这不是单相思吗?!
常之茸咽下这句话,非常仔细的问道:“那他日日爬你墙头是做什么呢?”
朱菁回道:“便是说说话,聊一聊家常和他在京里遇到的事情,我练完琴后,他便走了。”
“你们现下还有再继续联系吗?”
“已然近半年未如何联络了,见他还是好几个月前,他说家里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非常忙碌,我能够理解他,男儿志在四方,不应为情所困。”
为情所困……
常之茸心中哀叹,恐怕那公子就没动过情。
思及此,常之茸不想朱菁于此事上吃亏,转头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若是……若是那公子不喜欢你,你还愿意嫁于皇嗣吗?”
朱菁面容一白,好似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不解的反问道:“他若不心悦于我,为何总是爬我院中的墙头?”
常之茸尴尬的笑笑:“或许只是因为有趣,亦或许他将你视作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朱菁神色一僵,咬着唇不再接话。
见此情形,常之茸知道自己不必多说了,虽话已越矩,但起码能让朱菁心中留个心眼在,不要傻乎乎的一味相信自己心中的幻想,人总归做任何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免得被现实打的体无完肤,包括喜欢在内。
晚间回到苕岚苑时,用过膳后,常之茸亦探了探李溯的心思。
她看着李溯正襟危坐于桌前,不知情的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