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是否真的在队伍当中,反而会对她这个不在名单中却多出来的人物比较关注和感兴趣。
就是这样,顺利一路瞒天过海来到了黔州。
之后她就声称是动了胎气, 众人皆知陛下对皇后娘娘宝贝的紧,这十多天就一直守在和园里。
杨嵩和黎云泽都跟着来了黔州。
黎云泽是恢复了原本的军职,而杨嵩是帝京步兵营的都尉,姬珩南下是步兵营护卫,队伍由他负责。知道内幕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英国公府的小公爷因为信王夫妻没有阻止前太子妃寻短见而同他们夫妻略有嫌隙,正常的君臣相处没有问题,如果帝后那里真有什么猫腻这小公爷当是不会配合的。
徐长胤戍边多年,对战南岳人经验丰富,应该就是受了南岳皇帝重病的影响,南岳方面这次开战之后就显得很急切,黎浔来这边十天,他们正面袭营就有两次。
“南岳方面这回应该是死了心的要硬碰硬,想要赶在老皇帝驾崩之前了他心愿,据探子得来的消息,他们那边边境上还在持续增兵。本来我边军在人数上与他们旗鼓相当,但现在他们已经超出我们三万余人。”天气冷了下来,这天一早起床黎浔裹着件厚厚的裘衣坐在厅上和刚从军营回来的黎云泽说事儿,“虽然我们是守城方,这黔州城的防卫又经多年改良加固,固守的话于我们而言是有优势的,就目前这个兵力对比我们全力死守的话他们当是攻不进来,可一旦他们兵力压到我们的两倍以上,那就算将士们再悍勇也未必挡得住了。”
大觐这边也不是不能增兵,主要是背后这一城池的百姓,他们死守国门守的便是身后国土和城中百姓,难道真要不计后果将这座城池变成炼狱战场吗?
黎浔手里捧着杯热茶:“指挥作战的事我不太懂,但我还是觉得军中的那个细作不除就是最大的隐患。”
几人齐齐抬头盯着她看。
细作的事查了两年无果,大家都早已经放弃了,此时她刻意又提起显然就是有话要说的。
可能是晚上没太睡好,黎浔这会儿有点走神,过了一会儿回转视线发现几人都在等她的后话她才稍稍坐直了身子,点明关键:“岳元婧!”
几个人里面黎浅的反应最快,略一思忖就领会其意:“之前那次明明有数名南岳将领被俘,他既然已经出手却独独救走了岳元婧一个。”
杨嵩和黎云泽这时也明白黎浔的意思了,互相对视一眼,正待要说话,院子外面就过来一个侍卫递了张名帖给院子里守着的年念。
年念拿进来给了黎浔:“外面有客拜访,说是京城来人,请求面见陛下。”
虽说大概率京城暂时是不太不可能出什么变故的,但把孩子扔在京城黎浔始终也是难安,不由的紧张了一下待到接过名帖打开来看了……
心是放下了,眉头却是瞬间紧皱了起来。
黎浅就是挨着她坐的,狐疑的将帖子拿过来看了眼也很有些意外:“户部侍郎骆长霖?”
黎浔这时候已经迅速的冷静下来,垂眸略一思索就给年念递了眼色:“请他进来吧。”
年念转身出去传话。
杨嵩和骆长霖互相对视一眼:“那……我们先行回避一下?”
黎浔就笑了:“算了。跟聪明人面前就不需要玩这种欲盖弥彰的把戏了。”
骆长霖在这个时间出现在此处本就不可能是偶然,他既然目的明确的来了,想必有些事便是有所察觉甚至是直接猜到了真相。
几个人继续坐在屋子里等,不多时年念就把骆长霖主仆引了进来。
十安推着他的轮椅进院子,又扶了他进门。
“见过娘娘,诸位有礼了。”骆长霖连日赶路,眼眶已经见着乌青了,但他这个人儒雅岑贵的气度已经刻入了骨子里,怎样都不显得狼狈。
“骆大人长途跋涉辛苦了,不必拘礼,坐吧。”黎浔笑道。
年念帮着十安把骆长霖的轮椅搬进来,扶他重新落座之后两人就退到了门外站着。
黎浔还是主动开口:“骆大人怎么会在此间出现?难道是受了太上皇指派过来给我们带什么话的吗?”
骆长霖进门瞧见这屋子里的几个人却唯独不见姬珩心里已经有谱了,他也不隐瞒,实话实说:“确实受了太上皇指派,不过是往附近两个州府查问赋税之事。离得不远,想着陛下和娘娘在此应当过来探望请安。”
当着黎云泽等人的面,他还是谨慎的,没有直言发问。
却不想黎浔居然也没准备瞒他,直言道:“哦。那你见过本宫就是了,陛下他人不在这。”
居然还真是!
站在门口的十安眼皮剧烈一跳。
黎浔太直白也太坦白了,骆长霖虽然早有准备,但一时应对不暇便突如其来的沉默了。
黎浔又瞧了他一眼,道:“骆大人长途跋涉想必甚是辛苦,陛下不在此间的消息本宫不想外传,正好杨小公爷担任护卫之责他也住在这园子里,我叫人收拾了屋子您也暂且休息几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