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可免活罪难逃。”
“若他们不服呢?”苏绾佯装不懂。
“可流放三百里。”师爷含笑接话。
孟氏气得胸口疼,可又没法发作,伸手拽了下儿子苏亭越,咬牙出声,“叫管家将钥匙送过来。”
苏绾抬了下眼皮,面若寒霜。
孟氏交完所有的钥匙,苏绾还不肯罢休,命秋霜上前将她藏在身上金银首饰全部拿下来。
“苏绾你当真要如此绝情?”孟氏目赤欲裂。
她原想带着点东西打点衙役,让自己和儿子少受苦,苏绾竟是把自己给看穿了。
“你们当初不也绝情,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苏绾漠然掀唇,“你们如今可是戴罪之身,最好安分些。”
北梁律法也讲究连坐,苏启民杀头,孟氏及两个儿子各打五十大板,劳役半月,降级为奴。
刚才在公堂之上,府尹只判了苏启民,未有判孟氏和苏亭越兄弟二人,只写在公文上。
玄黎不让他们母子三人上堂,也不准铺子的帮工去看,估计是怕他们发觉事情不对逃走。
安排得很周到。
孟氏险些咬碎了牙,目光淬毒。
当初就不该信那公公的话,以为她真死在宫里了!
苏亭越也恨极了苏绾。
昨夜他还是苏家大公子,跟武安侯府的世子攀上关系一起喝花酒,还认识了镇国公的小公子。
虽是庶出,那也是皇亲国戚比他这个商户子要高贵。
一夜过去,他什么都没了说不定日后还要餐风露宿成为乞丐,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绾。
等他服完劳役,非找出她的把柄不可。
苏亭蔚也觉得此时不宜大闹,苏绾此番作为像是有依仗,得从长计议。
母子三人被衙役带走。
苏绾遣散了府中的所有下人,带着苏驰跟师爷回府衙给房契、地契更名盖章。
全部弄好,时间也过去了大半天。
她带着公文将另外几处房产的下人都遣散,和苏驰一起回了兰馨坊,清点库存。
苏驰帮不上忙,老实去外边等着。
苏绾把库存的以及调配好的香料登记好,带上账本出去,门外意外来了两个熟人。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苏绾看着乞丐一样的空远,还有做男装打扮的陈皇后,赶紧招呼他们进来,“发生什么事了?”
空远这小沙弥不好好在福安寺跟着住持学医,怎么当起乞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珩:不用抢还会自己上门。
苏绾:那还是算了吧。
赵珩:……
109
陈舒进去后顺手关上门, 虚揽着空远的肩膀坐下,从容出声, “他被人掳走又自己逃回来的, 我换了名字叫陈舒,会一直做男装打扮。”
苏绾含笑点头。
陈舒看了眼坐在苏绾身边的少年,见他二人眉眼有八分相似, 顿时放下心来, 简单说了下空远的身份和他这几日的经历, 还有自己遇到他的经过。
中秋前, 空远被镇国公的人从福安寺带出来,藏在国公府的一处房产里,这小子自己逃出来又不敢回福安寺,便跟着一群乞丐混在一起。
她今日去找道士问他梦境一事,出来就看到空远被几个乞丐打。
在福安寺时,她见过空远几回, 一时不忍便将他叫过来, 带他去吃东西。
他许是委屈坏了,一直哭。
她给擦泪时发现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拿出来一看,发觉他和秦王有关系,逼问之下才知他是秦王幼子。
陈舒说完, 一脸为难地看着苏绾。
她原想将空远交给任长风,考虑到任长风的身份,说不定会下手杀了他, 这才带着他到处找苏绾。
也是运气好,听到百姓议论说兰馨坊的东家被官府判了杀头的大罪,她想起苏绾熟知调香,直觉这事跟她有关,便一路过来。
“容我想想。”苏绾意外莫名。空远竟然是秦王幼子?
“若你不方便我便先收留他。”陈舒叹气,“陛下应该一早知道他的身份,未有杀他便是允许他活着。”
空远自小便被送到福安寺出家,赵珩杀了秦王,不会不知道这个情况。
他没动,镇国公反倒动了,怕是想借着为秦王复仇的名义反了赵珩。
空远低着头,眼里含泪,死死攥紧手中的佛珠。
他被镇国公派人从福安寺带走后,先去了镇国公府。原本想逃出镇国公府,谁知后来迷路误打误撞进了镇国公的书房。
镇国公恰好带着人进来商量要事。
他躲在柜子里,听到他们在讨论名单便默默记下。昨晚半夜,他被带离国公府关到其他的地方。
今日一早,他醒来便想法子把记得的名字都写下来,并逃了出来。
原本他想直接入宫找天子堂兄,将名单给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