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突然发起进攻?定然是早早的做了准备,说不准这一回,便是煜王出击。
不知为什么,茵茵心中浮起一种奇异的痛快感,似乎在渴望这位残暴的煜王殿下,将三皇子打得落花流水,按在地上摩擦。
老太爷摩挲着手指,半晌说道:“你们祖父年纪大了,从明日起,喊你伯父爹爹们来侍疾吧。”
茵茵反应过来,祖父是想借口他病重,未免耽误孙儿孙女们的婚嫁,便要称病,将她们几个适龄的女儿家都嫁出去。
她眼眶一红,软软的握住祖父的手:“祖父……”
老太爷笑了笑:“我这把老骨头,本来就快要不行了。我只愿我的茵茵,能平平顺顺的出嫁。”
茵茵回了院子,呆坐半晌,心中突突不能平缓。虽然表面上,事情解决了,可是当真是这样吗?等她定亲一事传出去,三皇子会如何?陈颖婷又会如何?
他们恐怕是早就想好了对策吧,可是她呆在内宅深闺,毫无办法。若去给三皇子做妾,她还不如死了的好。偏偏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她试了好多回,自己压根死不了,白白受痛。
苍天啊,难道你真的要一个生在现代,一夫一妻制已经根深蒂固在思想里的女性,在这封建社会,去给一个未来的君王做妾?
第二日,陈家老太爷病重,陈家三个老爷都是人仰马翻。大齐以孝治国,他们身为儿子,自得日夜轮流守在床前。
陈三老爷倒也算了,他官职低微,因是庶出,胆子小,不像两个哥哥那样,年岁一大把了还镇日混玩,倒也能在父亲跟前好生守着。
可陈大老爷与二老爷,则天天心猿意马,怨父亲病得不是时候——且大夫说了,陈老太爷是顽疾,天冷受了凉才病到的,估摸着得开春才能好。
得了,陈大老爷烦躁得头都大了,父亲若是病重,早些走了也便轻松了,偏生死还死不了。倒是二老爷松了口气,若是父亲这时候走了,婷儿的侧妃位置,还不晓得保不保得住呢。
他当然也气婷儿,竟把媛媛的正妃位置给换了,若她有本事弄个正妃,他也不气了,偏生只是个侧妃。可事已至此,天家如何择选,也不是他能置喙的。
反倒是媛媛,如今成了一步废棋,他是看都没去看一眼。
陈媛媛仿佛认命了一般,整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便是被陈颖婷挑衅了,也绝不吭声。
陈颖婷如今是只骄傲的公主,嘲弄的看着她:“前阵子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怎的,如今怏了?好歹是正妃呐,不过是换了个皇子罢了,有什么要紧的……就是不晓得,煜王殿下知你心仪的是三皇子,往后会怎么对你,哈哈哈哈。”
陈媛媛低眉顺眼,若不是手中握着的绣花绷子变了形,倒让人真以为她认命了。
陈颖婷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道:“陈媛媛,你就是个低贱的庶女,压了我十几年,这回,我要让你绝无翻身可能,一辈子被我压一头!”
☆、第 21 章
一早茵茵尚还未曾起床,陈媛媛便过来了,颇有些激动的拉着茵茵说道:“快些起来,你的祁家哥哥回来了。”
茵茵一骨碌坐起来,问道:“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啊?”
陈媛媛笑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表哥是那里人,就是他带信给祁家,祁晋贤才能这么早就回来。我今日要出去,就不陪你了,记得哦,大概正午在南门。”
茵茵点点头,道了谢,念叨一声:“正午,南门。”
时辰太早,茵茵原还可以睡一觉,只也睡不着,索性起了身,又坐在桌前发呆。现在别说要改稿了,她心烦意乱,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中间人已经找流云打探了多次,洛城里的流言也越来越多,大抵是说庚戌先生病故,或是说庚戌先生江郎才尽。
茵茵管不了,她一壁祈祷祁晋贤快些回来,一壁又疑惑,即便祁晋贤回来了,她就能安稳了么?三皇子表面温润,实际却并非如此啊。
她上了马车,一路往南门口去。快到南门口时,瞧着时日尚早,便停了车,吩咐小厮去南门口守着,她则带着流云往一旁的绸缎铺子去了。
陈家女眷的衣裳,自然有府里的绣娘与专门合作的裁缝铺子,她只用等两位姐姐选完了,随意点几匹剩余的料子——哪怕是剩余,也是极好的。
只她一向穿得素净,心中到底也向往鲜艳些的颜色。这家绸缎店与旁的店铺不同,不仅店面极大,竟还分了上下两层。
流云新奇的上看下看,小声说道:“姑娘,奴婢也甚少出门,倒不知原来这小小的绸缎铺子,还有这个讲究。”
伙计见茵茵虽穿得低调简单,但身上任何一个物件,一瞅便知绝非凡品,立刻躬身将二人请到上面,又唤了个少女过来,说道:“二丫,服侍二位小姐。”
这叫二丫的姑娘,显然也是见惯场面的,忙应了,将二人带上楼,一边说着好听的话,一边介绍说楼上是专门招待贵客的。
言语之中,茵茵当然明白,她就是这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