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茵茵的手。茵茵才包扎好的伤口,被她握得生疼,挣脱也没挣脱开,而她仿佛毫无知觉一般。
“茵茵,你冷静些,镇定些,听姐姐说……”
茵茵心下好奇,不冷静镇定的分明是陈媛媛,不过她甚少失态,今日怎么的跑到自己院里这番模样?
茵茵挣脱开手,准备替陈媛媛倒水,才发现茶壶被自己打翻了,犹豫片刻,便反握住陈媛媛的手:“六姐姐到底怎么了?”
陈媛媛压低声音:“你知不知道,五姐姐为何替了我?”
茵茵心道,陈媛媛果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原因了。只面上懵懂,摇了摇头。
“因为你!”
茵茵大吃一惊:“因为我,因为我什么?”
陈媛媛说道:“是,我调查这件事,发现她说服了三皇子,她答应拿你做滕……”
茵茵瞬间懂了,她变成了陈颖婷嫁给三皇子诱饵。滕妾,就是姐妹同嫁,一人为正侧妃,另一人则只能是妾。
前朝且有,但多是拿旁支位低的庶女,甚少有带本家亲姐妹做滕的。大齐开国之后,皇帝之中再无娥皇女英之话,反倒为了避免世家势大,一家别说嫡支,便是算上旁支,也没有二女同嫁一人的。
当年薛家想再送一女入宫,也只敢从姻亲邹家选了合适的女儿入宫伴驾。现如今,废太子之言甚嚣尘土,可毕竟太子还在,三皇子竟敢如此……
她慌张的抬头看陈媛媛,不知怎的,竟觉得她脸上似乎带着笑容,似有似无,再一看,已经没了。
陈媛媛说道:“茵茵,我表哥正好要回浚州,我这便让我姨娘去与他说,叫他带话给祁公子。还有,你快些起告诉祖父,祖父最疼你,绝对不会不管你的。我也去与爹爹说说,若是能赶在三皇子来接你之前,将你与祁公子的亲事定下,事情一定还有转圜余地……”
她凝神细想,发觉没有遗漏,拍拍茵茵的肩:“你愣着干啥?”
茵茵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半晌才点点头:“那……那我怎么办?”
陈媛媛急道:“赶紧去找祖父呀……”
茵茵“哦”了声,撞撞跌跌往外跑,又觉得不对,回过头来看陈媛媛。
只见陈媛媛眼中带着泪花:“总不能……我俩都陷进去吧……”
茵茵心中一软,她知道这个庶姐心机重,是个典型的绿茶婊,只是也是圣母白莲花一枚。喜欢怜悯弱者,来抬高自己的道德。
至少,她肯怜悯自己,帮自己一把。
茵茵走到祖父的院子,半天也没有踏进去。若是从前,她毫不犹豫就去告诉祖父了。可是相处时间越久,她越不情愿让祖父伤神,人与人果真是会处出感情来的。
祖父身体不好,若是急匆匆告诉他,岂不是让他盛怒之余更加为难?
正犹豫着,常伯从外头进来,诧异的问道:“七姑娘来了?怎不进去?”
茵茵勉强笑起来:“想起昨日的画作忘了带,正犹豫是回去拿,还是算了……”
常伯笑弯了的眉眼:“姑娘过来,老太爷就开心了。若是实在想拿,奴差人去拿。”
茵茵摆摆手,往院里去,只见祖父坐在椅上,想要站起来捡东西,努力了半晌,也没能站起来。
她眼眶一红,祖父虽然生来富贵,却并没有旁人那种奢靡的习性。连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喜欢多,这么多年,也就一个常伯是时时陪伴的。
她与常伯一道将祖父扶起来,扶到桌前,才说道:“祖父,天气变冷了,您若有什么,吩咐下人做就好了。”
老太爷轻轻笑了笑:“人呐,不服老不行咯!可惜我的茵茵,还没有长大,我放心不下啊!”
常伯笑起来:“所以老太爷更要保重身体,不然七姑娘可要依靠谁?”
老太爷故意虎下脸:“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老。咱们茵茵啊,需得靠自己……”
茵茵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撒着娇挽住老太爷的胳膊:“茵茵没本事,只能靠祖父,这辈子都要靠着祖父。”
二人玩笑一会儿,老太爷咳嗽几声,对常伯说道:“阿常,我记得东厢有柄骨扇,适合年轻人,去寻来给茵茵吧。”
茵茵疑惑:“骨扇?祖父,如今天凉了,不需要扇子了,您不如留着……”
老太爷摆摆手:“去吧。”
待常伯出去,他方冷下脸,打量茵茵片刻,问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茵茵眼皮子一跳,只做不知状:“祖父说什么呐?最近没什么事,无非是五姐姐六姐姐闹腾……”
老太爷打断她的话:“你到我院里,也有一年半多,你是什么样子,难道我会不知道吗?”
茵茵低下头,嗫嚅半晌,走到祖父跟前,跪下将头靠在他膝上,眼泪止不住,却努力不流出来:“祖父,左右事情能解决,我原也不想让您知晓担心的……是五姐姐,她是拿女儿做滕,这才叫三皇子换了人选。”
老太爷一滞,看着茵茵的后脑,心中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