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也看见了,这漫山遍野都是竹子都开花了,这竹子开花,就是鼠灾发生的前兆啊。”
“所以,你们觉得马婆婆她虽然没有克死儿孙,但是却给村里招来了灾祸?”海棠忍不住插了一句,这就是他们要马婆婆死的原因。
村长垂头,“不瞒夫人,小的也姓马,算起来还要叫她一身nainai,可是为了全村人的命,小的也没法子啊。”
所以才劝说马家的人,把马婆婆送离村子。
可是她离开了村子,竹子还是在开花,没了办法,这才决定断了她的粮食。
陆言之扫视了一眼这漫山遍野的竹林,的确有不少已经开花,想来不多久就会结出果实。
“这是梨竹吧,我记得生长在沿海温暖的地方,此处已经快临近瞻州了,有此竹也不意外。”而果实会引来黑鼠,黑鼠吃了梨竹果实,生崽子的产量翻多倍,闹鼠患也属正常。
所以海棠觉得,趁着现在这些梨竹还未结出果实,还不如一把火给烧了。
或是砍了也成,那竹竿便是没别的用处,堆着放干了,也能做柴火。
陆言之听到她的话,有些意外,没料想海棠竟然认得此竹,自己也是在一处杂书里看过,还不大确定。但听海棠这样一说,这些竹子还真像是书中所描述的梨竹十分相似。
而且竹子开花,生命也是到了尽头,留着也无用了,倒不如直接伐了或是烧了,听说这些竹子其实也不会真的消失,而是以竹荪的形式而重新延续生命。
当即心中就有了主意,不管是不是梨竹,这些竹子都不能留了。
满山的竹子,看着上万万根,可其实那根须都是相连的,所以东边的开花,西边的自然也逃脱不了,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不管是不是,都不用留了,你先回马车,我与他们去村子里,好好说一说。”也免得白白害了老人家的性命。而且这一次不阻止,以后只怕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海棠颔首,“你小心些,我看好几个侍卫脾气都不大好,一会儿莫要与村里人起冲突。”
陆言之留下大部份人在这里保护海棠,带着二十来个人,与村长和马婆婆一家回了村子里去。
他与那村长说有避免鼠患的法子,村长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官,也没多疑,就领着他去村子里。
他们这一走,荷花就从马车里出来,两个小丫头也争先恐后的出来。
就刚才那么一会儿,在马车里叫荷花恐吓得不轻,下了马车连忙朝还站在竹荫下的海棠凑过来“娘,荷花说的都是真多么?刚才那个老太太会害人”
“没有的事情,莫要听她胡说八道。”封建迷信害死人啊,若这村里怕是有什么好事,那长命百岁的老婆婆就是老神仙了。
可她运气不好,赶上这竹子开花,就被当做是灾星,会带来鼠患。
一面与孩子们解释马婆婆为何被关在砖窑里等死的事情。
然后陆嫣嫣就提出灵魂拷问,“娘,村民们既然知道竹子开花后会闹鼠患,可为什么不先阻止竹子开花,而是让马婆婆去死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连听得津津有味的荷花也满脸好奇。
海棠只能解释,“这村子地处偏远,纵使在官道旁边,可从这官道两旁茂盛的杂草可以判断出来,每年在这条官道上来往的行人甚少,那也就代表着这里的人还处于闭塞的状态。那么这样一来,读书的人就少,思考问题就比较简单,不会往更深入的地方想问题。”
如此,就算是知道竹子开花后闹鼠患,会下意识的觉得是天灾,却不知道这是人为可以阻止的。
所以这归根究底,还是读书少。
也不知陆言之是如何与村民们交涉的,直至快天黑了,他才一脸疲惫地回来。
又因附近没有什么落脚点,所以只能继续赶路。
海棠待他缓过来,才问,“怎么去这样久?别是动手了吧?”
陆言之苦笑,“那到不至于,只是每个村子里,难免就有些不讲道理的人,我又不可直接与之动手,只能与他慢慢解释。”若是真动手了,那人再以煽动为之,这工作还做不好?
反正这一次他是真正的体会到了,基层官员的难处。
不过痛苦并快乐着,总算救了一条性命,甚至可能阻止了一场鼠患。
海棠观到他脸上那满足自豪的表情,忍不住窃笑,“看把你美得,这种事情,等你到了瞻州,还不知有多少桩等着呢,今天就这么一件,就把你折腾得够呛,这还算是村里人讲道理的人占了多数,遇到满村不讲道理的,看你如何?”
她这样一提醒,陆言之也有些忧心忡忡,“咱们要是这不耽搁,兴许明天就到瞻州地境了,到瞻州城也就五六日的功夫。只是越靠近这南端,我发现这边就越落后贫穷。”
“这有什么的,你也是熟读大齐史书的人,难道不知道么,自打贤德帝即位后,禁了海,这边的官员平白无故断了一条财路,谁还愿意来这边?官员不作为,朝廷不重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