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砸了下去,嗓音顺势一哑,哭的没了主意。
温良良拂开冯玉璇,径直走过去,又对着春烟沉声吩咐,“别哭,将府门口候着的小厮带进来,我们搬家!”
话音刚落,冯玉璇立时明白过来,上前不由分说拽着温良良的袖子狐疑道,“你带玉琬去哪?”
“不劳姨母费心,金陵城这样大,总有我们容身之地。今日母亲病重,我便替她拿个主意,与姨母道一声算是全了亲戚情谊。
从今往后,温家与你们赵家一刀两断,不再来往,你没有我这个外甥女,我也没你这样的姨母!”
温良良目光灼灼的看着冯玉璇,那人见事态这般顺遂,心里头反倒有些摸不准好坏,她虽巴望着冯玉琬赶紧搬出赵家,却也不想跟她们彻底断了关系。
“良良,你这么说可伤姨母的心了。我问你,绍祯他们去哪了,怎的顾府大门紧锁,像是出远门了似的。
还有,绍祯走为什么不带你?你不会又惹他生气了吧,叫我说什么好,姑爷家大业大,有点脾气也是应该的,你就不能哄着他些,不缺你吃穿不缺你花销你还计较什么?!
良良,姨母问你话呢,姑爷到底去哪了?!”
冯玉璇能够耐着性子与她周旋,左右不过是因为顾绍祯的丰厚家产,无尽财富。只要温良良在顾家一日,她便能理所当然过去打秋风,蹭些银子补贴赵家。赵源这些年生意惨淡,行为荒/yIn,日日搂着那两个小妾不思进取,迟早坐吃山空。
“轻一些,将我母亲背到马车上,下面垫几床被褥,除去我方才让你们收拾的东西,其余全都不要。春烟,我们走。”
她仔细扫了一圈,确认没有遗漏之后,又挑眉对着冯玉璇轻声笑道,“赵夫人,我跟顾绍祯和离了,半两银子也没分到,你就别打着探病的由头妄图搜刮了。
还有,顾绍祯已经搬离金陵城,往后你可得紧着手里的银子花,若是哪天把骗来的银子花完了,该不知去哪家打秋风才是了。”
说罢,一挥手,健壮的小厮背起冯玉琬打头先往门口小心翼翼的跑了过去。
春烟掀着门帘,温良良略一低头,发上簪的珠钗折射出耀目的光彩,旋即帘子呱嗒一声落下,惊得冯玉璇一个哆嗦。
她抿了抿鬓角的碎发,蹙着眉头喃喃自语,“难不成,温家还有私银没哄出来?这个妹妹还真是能藏.....
哎,良良,你们搬哪去,你怎么就跟姑爷离了呢,你没开口要银子?不能够啊,姑爷那性子,肯定会给你留些保命的,良良,良良,你等等姨母!”
她追出去,手刚要攀上马车,却见车夫猛一扬鞭,黑马蹄子哒哒两声,马车往前接着窜出去几丈远,失了倚靠的冯玉璇被闪的一个趔绁,踉跄着趴在地上,她也顾不得疼,立马爬了起来,冲着门口的小厮嚷嚷,“死站在那作甚,快跟上去看看她们安顿在哪?!”
明媚的阳光软软的洒在院中的杏树上,将那洁白的花瓣添了些粉嫩之色。从赵家带出来的几个包袱随意的撇在石桌上,几个丫鬟小厮忙着擦洗物件。宁静的院子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归置着。
井水甘冽,春烟煮了碗瓜片茶,双手捧着来到床头,还未开口,便被温良良挡了回去。大夫是回府途中一并请过来的,自打摸上冯玉琬的脉,便一直眉心紧蹙,面目凝重。
“您有话直说吧。”
温良良不自觉攥紧手里的帕子,提起的心吊在半空中,欲下不下,慌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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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泡好的瓜片茶冒着滚滚热气,兀自在圆桌上蹲着。大夫收回诊脉的手,起身叹了口气,边摇头边拎起袖口去写方子。
“姑娘,夫人的身体亏虚甚久,缺少补养。此类病症,早就应该以山参鹿茸温补调理,委实不该如此拖迟延误。日积月累下的血亏神弱,令夫人损伤肌理,破败内在。”
“大夫,您确定没有诊错?”
温良良一双明眸难以置信的望着床上那人,又扭过身子看了眼春烟,她亦是睁大了眼睛,彷徨不知所措的样子。
大夫很是笃定的摇了摇头,指着帕子擦出来的污秽物,说道,“方才路上马车颠簸,夫人呕吐的东西里,老夫勉强辨出黄芪,薏仁,白茯苓和芡实之类药材,的确没有山参鹿茸等贵重物。
这些东西虽能补气,却也分人食用。夫人表实邪盛,气郁食滞,实乃不该服用黄芪等物。便是行脚大夫,也断然不会开出这种荒唐的方子。”
温良良吁了口气,没再多问,她摆了摆手,春烟递上茶水,老大夫抿了两口,又道,“若姑娘家境允许,可用方才老夫所说之物供食,夫人兴许能延一岁之久。”
送走大夫之后,春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横起胳膊抹了把泪,红着脸呜咽地解释,“小姐,是春烟无能!”
床上的被子随着那人的翻动,往下滑了些许,温良良捏成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她抬起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