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他看,像看月光下的昙花一般。
云郁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嘴唇轻轻地吻上来。
生活,仿佛起了一点小小的变化。
公主不是一个人了。
她身边有了驸马。
萧赞眼下没什么官职,也不出门,每日便是呆在府中,跟公主读书弹琴。
贺兰韬光那事并没有影响他们夫妻的感情,反而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驸马那夜,去追贺兰韬光了。但是并没追上,后来失望地回来。本来他满心的愤恨和怒气,却在见到公主的那刻,莫名的平息了。
对着这样一个美貌的妻子,他根本就发不出来脾气。只是看着她的脸,心都要悸动的化掉了。
不晓得他们当夜说了什么,反正第二天起床,阿福看两人,都是气色红润,含羞带笑。阿福去铺床叠被的时候,见到床单上有指甲盖大的一块血迹。
阿福可懂那是什么,装着糊涂若无其事,憨笑着将床被收走了。
公主和驸马,这两人可真是黏糊。
阿福心想,男女那事,有那么快么?不过俊男美女,看一眼就心动也不是什么怪事。阿福看他们随时在闺房里,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公主爱读书,萧赞是个才子,能诗能赋。公主喜欢琴棋书画,萧赞样样都会,样样都Jing通。梁国的皇子,自幼锦衣玉食,宫廷名师教导,哪有附庸不了的风雅,跟公主刚好性情投合。他们在一块弹琴,阿福便坐在一边听。
驸马性子很好,几乎没有什么脾气。
听说他原来脾气不是很好的,原来在梁国时,也是个有些狠毒、跋扈的人。经历了家国巨变,脾气收敛多了。他对公主十分温柔恭敬,对阿福这样的奴婢,也客客气气的。
大家私底下会议论他,说东说西的。
“他是萧衍的儿子,皇上怎么放心让他做驸马?”
“他不会是梁国的间谍吧。”
“间谍,怎么可能?他是梁国的叛臣,想回都回不去。看他小心翼翼讨好公主的那样。他现在是靠公主活命呢。”
阿福不了解萧赞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可他而今做了驸马,阿福不希望公主难受,每听到下人议论,便斥他们住嘴,不许再说。但这些话多多少少还是传了些到萧赞耳里,他知道了,也只是笑笑,不说什么。
有一次,阿福斥责那些多嘴的下人,恰巧被他听到了。阿福挺不好意思的,讪笑着安慰道:“那些下人不懂,都是道听途说,驸马不用往心里去的。只要公主跟驸马是真心,旁人的闲言碎语,又抵得了什么。”
萧赞只笑了笑:“没什么,都习惯了。”
他望着阿福,说:“韩福儿,你心地挺善良的。我在魏国多年,受的白眼多,你是第二个主动替我说话的人。”
阿福好奇道:“那第一个人是谁?”
萧赞道:“是陛下。”
他见阿福有些听不懂,道:“三年前的乐平王。当时萧宝夤造反,朝中有人诬陷我说我和萧宝夤同党,要杀我。我在魏国无亲无靠,朝中没有人替我说话。只有当时还是乐平王的陛下,替我求情,我才逃过一死。”
阿福听的愣愣的。
萧赞道:“陛下是有情有义,既有勇气,行事果决,又心地善良之人。”
阿福以为他跟云郁关系不好,没想到……
闲的无聊,公主也教阿福读书写字。
云郁时常出宫来。
他出宫来,会先到公主府转一圈,跟公主说几句话。
他带阿福去城外,教阿福学骑马。
阿福迎着风,红着脸,有些羞涩的告诉他:“我会写字了。”
风太大,额头的碎发被吹的微乱。
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了。她该称呼他“皇上”,可她心里,不想这么叫。这么一叫,就显得他很尊贵,自己很卑微。她不想在他面前那样卑微着。那样就显得自己很配不起他似的。
可她又不敢叫他名字。
他是皇帝,叫他名字,又太不尊重了。再说寻常人也没有直呼其名的。叫他的字叫他的小名,她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其实她知道他的字是抚宁,小名儿叫阿郁。她不敢叫,所以干脆不称呼他。他离的远了,她有时候叫他,就说:“喂!”和“你!”
云郁不在意。她叫他“喂”,他便回过头。
“我会写字了。”
她心里有些隐约的高兴,想跟他说。
云郁面上笑了笑:“你会写什么?”
阿福说:“会写名字。”
她拿根树枝,在地上,写给云郁看。
她先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然后是云郁的名字,神态雀跃:“我写的对不对?”
云郁笑。
他其实不是很在意她会不会写字。
他是不多话的。
总仿佛有心事。
他只是教阿福骑马,亲手将她扶上马背,教她怎么平衡,怎么挽马缰绳。阿福问他,为什么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