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监视自己的一双耳目。只要贺兰韬光在朝中,自己的一举一动,就都在贺兰逢春的眼底。不过这人自有利用价值,云郁表面上还是挺信重他。云郁对皇后,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但他知道眼下不是翻脸的时候。
贺兰韬光这人极聪明,很识时务。
看到云郁跟皇后夫妻不合,他自不能袖手旁观。贺兰韬光踏进椒房殿,隔着一道帘子,就听见了皇后的啜泣声。
哭的怪可怜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皇帝的家务事。
贺兰韬光也只得劝她:“陛下宠幸宫女,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哪个皇帝没有三妻四妾,陛下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没有册立别的妃嫔,已经堪称是专宠了。这点小事,皇后何必放在心上,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皇后哭的鼻子红红的:“哼,巴掌不是打在你脸上,你当然不知道疼了?说这种风凉话。你是我叔叔还是他叔叔?净站在他那头。你自己老婆跟别人睡了,你也这样说?”
贺兰韬光看这皇后侄女言语荒唐,话不像话,心中着实担忧:“臣先是陛下的臣子,其次才是皇后的叔叔。臣当然要一心一意忠于陛下。可臣说这话也是为了皇后好。”
他说了一番大道理,又怕皇后年纪小,听不懂,只得压低了声。
“胳膊拧不过大腿。”
“他毕竟是皇帝,而今太原王又不在,你跟他犟什么?就算太原王在,这事你也犟不过他。”
落英听他语气吃里扒外,眼睫毛挂着泪。她下了床,揭开帘子,从帘内走了出来:“我听出来了,是他让你来劝我的?”
“皇上也是在意娘娘,才会让臣来相劝。”
贺兰韬光说:“寻常做妇人的,只有把丈夫往家里迎的,哪有皇后这样,把丈夫往门外撵的?你这样撵他,他就算想跟你亲近,为了面子,也得掉头就走。岂不是遂了旁人的意?其实皇上心里是有娘娘的,否则也不会特意托臣前来劝说。娘娘就当给个台阶,下了算了。”
落英赤着脚站在地上,披着单衣:“那他是什么意思?让我接纳那个贱人?”
贺兰韬光道:“皇上倒是没有提起。不过那韩福儿,没什么出身,就算封了妃嫔,也威胁不到娘娘。娘娘大度些,遂了他心愿也没什么。兴许他一高兴,还惦念娘娘的好。”
落英收了眼泪,冷眼瞧着贺兰韬光:“都说叔叔你是贺兰氏一族中最聪明最有心计的,我怎么没觉得?怎么我爹爹一走,你也变得这般没了骨头。你是被皇上灌了迷魂汤了,还是被寿阳公主下了盅了?我听说你天天往人家公主门前去凑,人家理都不理你。你还跟个癞皮狗一样,打都打不走。不就是个二十八岁了,还没嫁人的老处女,长得再美,至于你这么伸长了舌头去舔?你自己有老婆有孩子的人,难道你还想做驸马?张口皇上闭口皇上,你怕他做什么?你是听我爹爹的,不是听他的。”
贺兰韬光被戳了痛处和隐私,一时脸如紫肝。
落英道:“人家现在要嫁给萧赞了。听说这萧赞长得极英俊,又极有才学。而且年纪又轻,只比公主大一两岁,出身还是南梁国的皇子。人家娶公主,再不济也是郎才女貌。你都三十来岁的人了,哪点配得上当驸马。怎么,你帮着皇上说服我,替他把韩福儿那个贱人弄到手,他就会把公主嫁给你了?醒醒吧,别做梦了你。” 骂的贺兰韬光一声不吭,窝了一肚子的火,黑着脸出宫了。
第53章 大婚
那萧赞, 长得一表人才。
来迎亲的时候,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骑着枣红的大马, 被大队锦衣绣服的人马拥从着。临门而立,身材修长, 风姿挺拔秀雅。肤白眼黑, 口鼻端庄, 是个年轻秀致的美郎君。他刚进门的时候脸色还很僵硬。然而当他揭开了盖头,看到了公主的脸时,面上却一怔。随即露出一闪而过的羞色, 直把雪白的脖子都染红了。
早上, 是阿福早起,帮公主梳的头发,戴的凤冠。公主总觉不安心似的, 一直照镜子,说:“阿福, 你看这个簪子位置, 是不是戴的不太好?”
“阿福,这个耳珰, 颜色是不是有点不搭。”
阿福站在门外,打量天色, 估摸这时辰,驸马那边该出门了, 便笑嘻嘻过来帮公主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裳, 哄她说:“殿下别担心,殿下漂亮着呢。驸马爷一见,肯定要被迷倒了。”
阿福知道她对这门婚事虽然心存忐忑, 但是传言中,驸马的出身样貌都挺不错,她头一次出嫁,还是有期待。阿福去厨房,端了一碗银耳莲子做的甜汤,说:“殿下你喝一点这个。等驸马来了拜堂成亲,要折腾半天,吃不到东西,累着呢。”
公主担忧说:“可是嘴上刚抹了胭脂,怕一喝汤又掉了。”
阿福坐下,笑说:“没事,我拿勺子喂殿下。”
公主乖乖的,就着阿福的手喝了甜汤,阿福又重新帮她理了妆,涂了口脂。
莒犁太漂亮了。
她像平常简单的打扮,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