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的。”
卢锋没有说话,双手交握起来,用大拇指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你刚才说那五岁的小丫头叫什么?”卢锋问道。
蔡敏淑说道:“她叫嗒嗒。至于大名,我就不知道了。”
嗒嗒……
卢锋沉yin片刻,没再出声。
若是老爷子油盐不进,就只听这小丫头的话,那他倒是真该去见见这孩子了。
她那乡下爹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小孩子总不会也是什么好处的都不收。
到时候买糖果饼干,买玩具,买新衣裳……
他不相信自己没办法搞定一个五岁的小孩。
……
许广华这一趟可真是周折。
这会儿他又转车去了镇上,为的就是给嗒嗒取衣服。
可他没想到的是,取
完以后去等公交车回村里的时候,他竟然真的见到了嗒嗒心心念念的“惜珍nainai”。
这时,冯惜珍的脸色很白,正坐在拐角一个石墩上等车。
许广华赶紧走过去:“您怎么了?”
冯惜珍也认出了许广华,她来不及惊讶,只指了指自己的脚踝:“我崴脚了。”
冯惜珍是今天一早就出发去临芦村找儿子的消息的。
只是刚才到了镇上,看见这公交车,她没赶上,小跑了几步,脚踝一崴,就眼睁睁看着这车开走了。
“年纪大了,骨头也脆,这就崴着了。”冯惜珍自嘲地笑了笑,用尽力气站起来。
“您现在还要去临芦村吗?”许广华问道,“您刚才说自己是从市里出来的,那里其实有车直接到临芦村,不需要转车,下回去之前一定要打听清楚。”
冯惜珍这才知道自己走了冤枉路,刚要说话,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许广华赶时间,可他也不忍心不管对方,便扶着她去了附近的一个卫生所。
从卫生所出来,冯惜珍的脚踝被包扎起来,她一瘸一拐走着,步伐缓慢。
许广华说道:“您现在还要去临芦村吗?”
冯惜珍点点头:“不瞒你说,我这趟是去找我儿子的。我好不容易才有见到他的机会,不会只因为轻微的脚伤就放弃。”
这哪是轻微的脚伤,分明已经很重了!
许广华还想再劝,便说道:“听你的语气,应该和他分开很长时间了。既然是这样,也不急于一时……”
“不。”冯惜珍摇头,语气笃定,“就是因为分别的时间太长了,即便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他。所以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必须尽快赶过去。”
许广华被她眼中的坚持打动,不再劝说。
公交车到了,他扶着冯惜珍上车,陪她坐下。
冯惜珍疑惑道:“你不是急着回村上工吗?”
许广华笑了:“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我要是不陪你去,恐怕你根本没法下车。没事,公社那边就请假吧,大不了被大队长骂一顿。”
许广华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看起来温润随和,还很有担当的样子。
见阳光恰好透过车窗,落在他的笑容上,冯
惜珍也不自觉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谢谢。”
而后,冯惜珍没有再出声,只望向窗外。
不熟悉的风景快速从她眼前掠过,不自觉之间,冯惜珍想着自己儿子的模样。
他现在应该已经三十一岁了。
也也不知道是否平安健康地长大,是否已经娶妻生子。
冯惜珍从未想过他会多有出息,也没指望他能念多少书,她只想着,只要他能过上踏实的日子,便已经足够了。
不由地,她看了许广华一眼。
若是她的儿子能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成长为一个肩膀能负上重量的男同志,那即便是出身农村,又有何妨?
冯惜珍就这样想着,直到公交车在临芦村附近缓缓停下。
许广华扶着她下车。
她想要找人问一问情况,可走了许久,之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都没见着。
三十多年前她与父亲住在这村子里时认识的几个村干部,如今也都已经不在了。
“您儿子叫什么名字?”许广华问,“我去给你打听打听。”
“他叫许承远,我给起的名字,就是不知道他父亲有没有给他改了。”冯惜珍说道。
许广华立马让冯惜珍找个地方坐下,自己则是去给她打听。
这村子里的人都很热情,许广华便一家一户这样问着,然而他打听了许久,大家听见“许承远”这个名字,都只是困惑地摇摇头。
而在许广华到处跑时,冯惜珍也没有放弃,她站起来,扶着墙,往自从当年住的那间小屋走去。
她每走一步,脚踝就疼得出奇,可即便如此,她仍没有停住脚步。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仿佛总是有千山万水挡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