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中指责的眼神时,她来不及难过,只是哼一声:“我偏要去学知识,不仅我要学文化,我俩儿子也要去读书!”
许广中的脸色更难看了:“娘就没说错,也不知道你干啥,非要跟大哥一家学!你又不是知青,难道还想像大嫂那样考大学?”
陈艳菊见他气愤,自己倒是不气了,冲着他做个奇丑无比的鬼脸:“我偏要带着大宝二宝跟他们一家学!到时候咱们一家四个人,就你一个睁眼瞎,气死你!”
说完,陈艳菊将碗筷都叠在一起,扭着水桶腰往灶间走,还开始哼起小曲儿来。
望着她这嘚瑟的身影,许广中整个人
都愣住了。
村头那些大爷们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看来是真的,以前他媳妇在他面前百依百顺,现在倒好,竟然还开始跟他对着干了!
许广中斜了陈艳菊的背影一眼,转头就回屋了。
当初真是不应该听爹娘的话,随随便便娶这么个粗人,这不,他成天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两口子还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真是有苦难言。
……
现在许广华与付蓉的生活好了,两口子虽不像城里人那样能上国营饭店打红烧rou,但想要招待父母,还是能做出一桌子菜的。
这是一桌子素菜,不过许广华手艺好,做得非常可口,付丛森与郑平娣便吃得很香。
晚饭后,他们急着要赶车回去,可付蓉还是将他们留下来了。
“爸、妈,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这屋子有好几个房间,你们留下来凑合一个晚饭,明天广华也要去镇上,到时候带着你们一起走,也有个照应。”
与之前的付蓉相比,现在她明显已经敞开了心扉,也能好好对父母说话了。
付丛森与郑平娣很是欣慰,也想要陪陪外孙和外孙女,便答应留下来。
夜里,付蓉将嗒嗒留在姥姥姥爷身边,自己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雪花膏。
这雪花膏的膏体看起来平整又光滑,凑在鼻尖轻轻一闻,还带着熟悉的芳香。
她一脸珍惜,小心翼翼地挖了一点,涂抹在脸颊上。
原本干燥起皮的脸颊竟雪花膏的滋润,顿时不这么紧绷了,仿佛舒展了不少。
付蓉不自觉感慨:“要是每天都能用就好了。”
“放宽心用,用完了咱们再买。”许广华笑着说。
付蓉嗔他一眼:“这多贵啊,我可不舍得买,你舍得呀?”
说着,她眼底的笑容愈发深了。
这一刻,她有父母的关心爱护,有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还有最心爱的人陪伴在身边,实在是无比幸运。
而这样的幸运,一定会继续伴随在他们一家人的左右。
……
第二天清晨,许广华与岳父母一起刚坐上去市里的车。
一路上,郑平娣说起付蓉要高考的事,满心感慨:“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倔,她要是想高考,那就是谁都拽不回来。这段时间家里的
事辛苦你了,如果吃不消了,你就把嗒嗒送过来,我给你照顾几天。”
“没事,嗒嗒很乖,我可以照顾的。”许广华温声道,“你们不用太担心,蓉蓉参加高考,我也很支持。毕竟照顾家里是什么时候都能做的,可高考的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郑平娣与付丛森是知道付蓉要参加高考的,那天她来市里学校开会时顺路绕家里一趟,说了这件事。
老俩口担心这事会让付蓉的丈夫有意见,所以才来探望。
本以为许广华只是个农村庄稼汉,不会有什么思想觉悟,更不可能理解付蓉对高等学府的盼望,可没想到,他竟然能站在她那一边考虑问题。
付丛森与郑平娣都很满意,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深,笑容就没再消散过。
等到将他们送回家,许广华就赶忙按蔡敏舒与她丈夫给的地址,去了他们单位一趟。
蔡敏淑看见他,便热情地邀请他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我等了好些天都不见你来,以为你把我留下来的纸条弄丢了。”
直到许广华解释了一番,她才知道是地里农活忙,他暂时没时间过来。
“反正中秋节还没到,那联谊会和茶话会也还不着急。等你忙好之后再来吧。”
话说到这里,蔡敏淑让许广华先坐着,自己则出去一趟。
回来的时候,她带回他们单位宣传部的主任。
“你好。”这主任年纪比他大一些,头顶的发也比较稀疏了,嘴角微微抬起,但看起来并不和善。
甚至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许广华点了点头,道一声“同志”,便坐在一旁。
过了片刻,这宣传部主任走到蔡敏淑身边说了几句话,便转身走了。
许广华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直到蔡敏淑将他送到门口。
蔡敏淑问道:“许同志,你想不想留在我们单位工作?”
许广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