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对岸的科研成果有了显著发展,必须要去一趟。
这太突然,冯惜珍便到处去找孩子他爹,却始终没有找着。
冯惜珍很不安,给对方留下一封书信,其中写下她在沪市的联系地址,而后连夜赶火车离开。
只可惜到了沪市再转船的那整整半个月,她都没能等来他的消息。
她到了对岸,归心似箭,没成想竟被父亲禁足,再加上两地关系紧张,她就像是被剪断了翅膀的鸟,想要回来,却无可奈何。
再之后便传来那动荡的消
息,她父亲是科研人员,怕受到牵连,便更不可能回来了。
回想那一切,冯惜珍饱经风霜的脸上有泪水缓缓滑下。
她一直在想,当年他是不愿意来找她吗?
她分明写下了自己赶火车的时间,也写下了在沪市暂住的地址,甚至还在沪市招待所留下了字条,可这一切于他而言,仿佛全然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是不是已经另外娶妻生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冯惜珍终于能够回来,其实心中对于那段逝去感情的遗憾也早就已经淡却,她只是觉得苦了儿子罢了。
当初若是她不听父亲的话,执意要留下,结局会怎么样?
若是可以的话,她宁愿带着孩子一起去农场,也好过母子两地分离。
一切都已经安顿好,明天一早,她得去临芦村看一看,打听当年那木匠的下落。
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自己的亲生骨rou。
……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嗒嗒进了灶间,在许广华身边帮忙。
许广华也不会让孩子干重活,只是时不时拿野菜让她在盆里洗一洗,孩子便高兴了。
盆里的水很清澈,嗒嗒胖乎乎的小手往里一压,又抬起来,忽然想到什么:“爹,你是不是把我的新衣裳给忘记啦?”
“怎么会忘呢?”许广华笑了,“这两天地里忙,明天我天一亮就起来,赶最早一班车,先去给你把衣裳取回来。”
嗒嗒一脸欣慰,小脑袋点得跟小鸡叨米似的:“爹,嗒嗒能去吗?”
“嗒嗒就不去了。”许广华说道,“爹快去快回,赶着回来上工,带着你不太方便。”
嗒嗒很失望,但没有吵闹,只是垂下脑袋,轻轻地说:“那就不能见到惜珍nainai了。”
许广华意外地看着自己的闺女。
小孩子忘性大,怎么会心心念念惦记着那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惜珍nainai呢?
“惜珍nainai又不是裁缝铺的老裁缝,就算爹去了,也见不着她。”许广华耐心地对闺女说道。
嗒嗒遗憾地点点头,突然之间,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听说嗒嗒今天差点被火烧着了,担心孩子,特地来看看。嗒嗒怎么样?没啥事吧?”
“没事,你有心了。”付蓉冷淡地说道。
在灶
间的嗒嗒惊讶地抬起小脸,看向她爹。
这是她nai的声音!
此时许广华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奇怪了,老太太怎么来了?
自从来到他们分家,周老太就是一副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就连平时许老头有急事喊他们两口子过去,老太太都是斜着眼看他们,连话都不说一句。
今天怎么会突然上门?
父女俩纳闷地从灶间出来,付蓉拿了张板凳,请老太太坐下。
许年虽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听他娘的话,去倒了一杯凉白开端过来。
周老太坐在这屋子里,左右张望着,老脸上挤出笑容。
周老太自然不会平白无故来探望这大房一家。
她是打心眼里将二房媳妇说的话听进去了。
二房媳妇说,嗒嗒一走,家里的福气就被带走了,这可真吓坏了她。
要真是这样,那还得了?
周老太越想越不安心,这会儿便拉着嗒嗒的小手,笑眯眯地说道:“小丫头,你都好久没回家看爷和nai了,nai都想你了。”
嗒嗒眨巴着眼睛,觉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但她可有礼貌了,虽听着觉得奇奇怪怪,还是没有戳穿老太太,只是不吭声罢了。
周老太眼皮子一跳。
这孩子平时小嘴可甜了,怎么在她面前就不说漂亮话了?
“嗒嗒,你想不想回家?”周老太又耐着性子问。
嗒嗒歪了歪脑袋瓜子:“嗒嗒已经在家啦。”
周老太眯起眼:“回爷nai的家,那里有强强弟弟、大宝哥哥、二宝哥哥……”
“不用啦!”嗒嗒甜甜地说,“嗒嗒自己家有爹有娘,还有自己的年年哥哥!”
周老太被噎得够呛,又听付蓉问道:“老太太,你到底想说什么?”
而恰好在这时,外头有人喊起来。
“广华媳妇——你爹娘来看你啦!”
付蓉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