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
“我明日便要走了。”
夏莹轻轻应道。
“嗯。”
两人各执心事,气氛沉默了下来。
回到华阳,一切便不一样了,父亲母亲绝不会同意他的请求。
身为原府嫡长子,他未来的夫人,必是要在华阳贵女中挑出来,以往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现在却突然感觉烦闷。
自小到大,他从未顺着自己的意愿活过,也很少会有自己想要的,可这一次,他有了不愿割舍的人。
“等我。”
千言万语化成了两个字,却格外的让人安心,而又那么缥缈。
夏莹抬头,见他面色平静,若不是他仍旧盯着她要答案,她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所以,这算是他给她的承诺吗?
过了许久,夏莹点头。
“好。”
有什么不好的呢,他乃天之骄子,她不过是个婢女,能得他青眼已是万年之福。
他的一句“等我”,便说明会为了她去争取,至于结果,她不敢奢求。
她不会为妾,他不会娶她为正妻,所以,他们之间从一开始,便注定没有结果。
这个承诺或许只是为各自留一个念想吧。
“大人一路保重。”
夏莹说完转身离去,转过身时,已泪眼朦胧。
原栎没有回头,他不愿看见她离他而去的背影。
第二日,原栎一早便离开了,放了白斳的信鸽,一路跟随。
而这半个月的华阳城,亦发生了很多事。
李府大姑娘奉命寻找梁渝一事已家喻户晓,有些嗅觉敏锐的,早已有所猜测。
说是李大姑娘独身去寻梁府公子,陛下为了保全她的名声,才下了旨意让原大人护送。
可是这些也只敢在私底下说说,不敢大谈阔论。
刚开始几天有好事的跳出来说道,第二日就被抓进了牢里,说是不尊将士,后来又有几人皆被关了进去,到现在人都还没有出来。
显而易见,这件事不是能随意说道的,是以,越到后面,便越发安静了,甚至让人觉得安静得可怕。
李念音在第三日才真正醒了过来,宁二夫人一直守在她身边。
“孩子,醒来就好了。”
“你也别太担心了,陛下已经派了人护送怀音去往边关,相信不久就有消息了。”
李念音苍白着小脸,靠在床头,喝着秋叶给她的喂的药。
“多谢五姨母。”
掉入破石崖者,无一生还,姐姐临走时与她换了信物,若梁渝真有个三长两短,姐姐该怎么办。
李念音不敢再想下去,如今姐姐已经走了,她唯一想做的便是尽快查出母亲当年中毒的真相。
宁二夫人又陪着李念音说了一会儿话,才满脸不舍的离开。
唉,这两个孩子,当真是让人心疼得紧。
”秋叶,去唤刘叔。”
等宁二夫人离开后,李念音便朝秋叶吩咐,这几日她在病中,也不知刘叔那边有没有进展。
刘管家很快便进来了,他早就心急如焚,那边又有了消息,却刚好赶上大姑娘离了华阳,二姑娘又一病不起,好不容易等到二姑娘醒了要见他,他连忙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隔着帘子,也能感觉到李念音身体不虞,刘管家欲言又止,按理说,应当让二姑娘好生休息才是,这才刚醒,又要拿这些糟心事来烦她。
“二姑娘,您要保重身体。”
李念音在冬暖的搀扶下坐起身子,靠在榻上,原本娇俏的容颜苍白而憔悴。
“刘叔,可有消息了?”
屋子里只有三人,刘管家见李念音一心扑在此事上,也就没再犹豫,将查到的消息尽数道来。
“前几日,陈中便送了消息过来,可巧赶上大姑娘去边关,二姑娘昏迷,这才耽搁了几日。”
“陈中说,他见到花匠去找了张正,两人密谈了一个时辰,闹得不是很愉快,还差点动了手。”
花匠终是忍不住了,不论是谁,知道自己亲生骨rou在别处受委屈,心里都过不去吧。
况且,张正每月还给了张家那么多银子,可不是让人虐待自己儿子的。
“可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刘管家点头。
“听到了一些,但并不真切。”
“那花匠似乎对张正很是不满,说是这些年给了这么多钱财,却让孩子吃不饱穿不暖,如今,还狮子大开口什么的。”
“张正的妻子却说,既然舍不得,当初就不要求着他收留那对母子,自己的女人都能下得了狠手除之,没有资格说旁人。”
“还说要是花匠不肯给银子,他们便将当年的事情抖出去。”
李念音深吸了一口气,事情果然如此,是花匠将那丫头交给张正一家,张正夫妻也都知情。
可是知道这些远远不够,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