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在半路就将吃食全吃了,然后带着一些碎银子回了家。”
“他父亲后娘早就等在屋里,他一回去就把碎银子交了上去,隔得远,老奴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那夫妻二人拿了银子又在张二狗身上好一顿搜查,没有找到什么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以往那夫妻二人都不会这般着家的,今儿个显然是知道张二狗要去拿银子回来,特意等着。”
李怀音脸色越发紧绷,这件事处处透着怪异,与母亲当年中毒一事到底有没有关联。
李念音也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世上哪有父亲对儿子如此冷淡绝情。
虎毒尚且不食子,平日里让做活计也就罢了,可不给饭吃,便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那孩子当真是那丫头与他父亲的?”
李念音心下疑惑,脱口而出道。
刘叔点头。
“确是如此,老奴问过周围人,都说是那丫头出了李府后就嫁给了张正,过了七月就生了张二狗。”
李怀音皱眉。
“这孩子也是早产儿?”
刘叔道。
“听街坊邻居说,那丫头不小心摔了一跤,便动了胎气,孩子是生出来了,大人却因难产没了。”
李怀音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若都是早产儿,那么身子骨一样都不大好,断没有偏向哪个的道理,就算娶了后娘性子不好,作为父亲,也定是舍不得儿子吃这般苦头。
况且,正头娘子才刚刚去世一月,张正便续了弦。一般人就算是对前头娘子没有感情,也会多忍上一些时日,待丧期过后再另娶,不会如此急迫,平白惹人说三道四,被人戳脊梁骨。
如此着急,不顾世人舆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必须要尽快成亲的理由!
☆、026
李怀音面色逐渐沉寂, 好似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
过了半晌,轻轻敲桌的手指蓦然停下, 李怀音看向刘管家。
“去查张正的小儿子是否是真的早产!”
“正头娘子过世一月便另娶,定然有不可言说的理由,怎会这般巧合, 他两个儿子都是早产。”
刘叔李念音也瞬间明白了过来,如此急迫另娶,成亲不过八月就早产,那么极有可能, 这个小儿子根本就没有早产, 而是在正头娘子还未过世时,这个小儿子就已经在张正续弦的夫人肚子里了!
肚子越大,就越瞒不过去, 未婚先育, 可是天大的丑事。
所以他们必须尽快成亲, 介时只说是早产便能瞒天过海,堵住悠悠众口。
“去查张正的大儿子是否也是早产。”
一出府便嫁了人,不过七月就摔了一跤导致早产,这几件事联合在一起,未免太过巧合。
刘叔连忙应下。
“是。”
李怀音又道。
“还有, 查清楚秦府花匠是何时去了秦府, 又是何时开始接济张正的大儿子。”
这些事处处透着古怪,秦府花匠与那丫头并不熟悉,也与张正没有交情, 那他为何要给张正大儿子吃食和银子。
那孩子怕极了张正夫妻二人,可却敢半路吃了吃食,说明张正夫妻并不知晓花匠给他的还有吃食,也说明花匠很清楚,他给的银子最终会到张正的手里,所以另外给那孩子买了吃食。
那么,他明知他给的银子落不到那孩子手里,为何还要给?
还是说他的银子本来就是要给张正的。
那么他又为何要给张正银子?
刘叔走后,李怀音陷入了沉思,这件事,和母亲离世到底有没有关联。
姐妹二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起了身回院子。
“姐姐,我总觉得那孩子不像是张正的儿子。”
李念音挽着李怀音的手臂,皱起了眉头。
她不相信,这世上有父亲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李怀音闻言脚步一顿,看向李念音。
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浮现出来。
“如果他不是张正的儿子,那他会是谁的儿子!”
李念音下意识回道。
“作为父亲,自然是要疼他爱他对他好的。”
话刚出口,姐妹二人同时转头。
“花匠!”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诧,随后逐渐归于冷静,李念音道。
“如果那孩子是花匠的儿子,这一切就说的通了,也说明在李府之时,花匠与那丫头便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李怀音点头。
“那丫头见肚子里孩子瞒不住,而张正没有娶她,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嫁给张正,而张正与花匠对此事显然是知情的,所以,张正对大儿子没有感情,因为这孩子本就不是他的。”
“而花匠知晓张二狗是他的孩子,所以才对他多加照拂。”
李念音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