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内摸捏了几下,而后收回手,就朝那灰驴的方挥舞了起来。
“大毛,再见了!可惜我包袱内还有好些蒸饼不能喂你吃了。”
魏妙秩说完之后 ,又叹了口气,正欲转身朝门外走去。可就在这里,那灰驴竟像是听懂了魏妙秩的话,一骨脑自就从地是爬将起来,然后不顾一切地就朝着门口魏妙秩的方向冲了过来。
“大毛,你要去哪?”
林湛慌一把丢下了手里的书,冲到那灰驴身后,一边喊着一边伸出双手,想要抓住那灰驴的缰绳,可灰驴跑得那叫一个麻溜,一眨眼的功夫就蹿到了魏妙秩的跟前,口中“欧啊……欧啊……”地唤个不停,还用脑袋不停的蹭着魏妙秩的手。
“大毛,听话啊,快回去。”林湛拽着了灰驴的缰绳,面上的神色很是尴尬。
“是啊,大毛,快跟你主人回去歇着,我们还要赶路呢。”魏妙秩也帮着哄那灰驴,还伸手摸摸它的头顶,而后转过身去,招呼着元宵,两人一道就打算迈出了门槛。
谁知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灰驴嘶叫一声,使着大力就挣脱了缰绳的束缚,然后散开四蹄就跳出了门外。它跑到魏妙秩身侧站好了,还回头朝着林湛的方向龇牙咧嘴地叫唤着,一副就不要待在你身边的神情。
“大毛你怎的这般不听话,你……你回来!”林湛涨红了脸,指着那灰驴,气得手指都发抖了偏又无计可施。
见着林湛这般模样,魏妙秩忍不住地就想笑,她抿了嘴竭力忍了笑意,一手牵了灰炉的缰绳,一手摸着它脑袋安抚一番,而后牵着灰驴朝林湛的方向走了几步。
林湛见状面上生了欢喜,忙出门迎了过来,伸手接过了魏妙秩递过的缰绳,口中道了声:“多谢魏兄弟。”
魏妙秩笑笑,随即准备迈步走,谁知那灰驴竟是犯了倔脾气,它的四蹄像是定在了地上,任林湛怎么拽都不肯挪动一下。还别着脑袋看着魏妙秩的方向直叫唤。林湛又使劲拽了几回,额头上都出现了薄汗,可还是挪不动那灰驴半分。他看样子累极了,手上才略一松劲,那灰驴就又一次挣脱了跑到了魏妙秩的身侧了。
“林兄,你看,这可如何是好?”魏妙秩朝林湛摊着双手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
“公子,这驴子它和你有缘呢,要不,咱花钱跟林公子买下它吧。”元宵看着那灰驴,两眼放着光。
魏妙秩忍不住瞥了元宵一眼,她哪里不明白,这馋嘴的元宵定是吃烧驴rou了,她前一阵子可是念叨过什么“天上龙rou,地上驴rou”的。
“元宵姑娘说笑了,我这驴是万万不能卖的。”还未等魏妙秩开口,林湛慌得摆手拒绝。
“你不卖,可它一直要跟着我家公子,这可怎么办?”元宵也急了。
“罢了罢了……”林湛听着长叹一声,而后转身走进了庙门。片刻之后回转身来,身上已是背上了自己的包袱。
“林兄意欲何往?”魏妙秩忍着笑意问。
“唉,这大毛委实不听我的话,少不得要叨扰魏兄弟了。”林湛一边朝魏妙秩拱着手,一边摇头叹息。
“无妨无妨,有林兄同行,一路上说说话也好。”魏妙秩笑得一脸的轻松。
片刻之后,林湛坐到了灰驴的背上,魏妙秩和元宵翻身上了马,三人一道往庄内方向去了。
待进了庄子,魏妙秩便吩咐元宵说:“元宵你去前面寻户好人家,我赶了一天的路累了,得沐浴一番好好歇一宿。”
元宵答应一声,纵马往前去了,魏妙秩则是下了马,回头一看,就见得林湛也从灰驴背上跳了下来。
“平日里惫懒得很,今日倒是跑得快。”林湛指着灰驴有些没好气地道。
“大毛,过来!”魏妙秩扬了下手,那灰驴飞快跑到她跟前,乐颠颠地吃起了她手里的蒸饼来,只看得林湛又是一阵摇头叹气。
一会儿功夫后元宵返身归来,说是在前面不远处找好了投宿之处。魏妙秩听得面上一喜,三人便又继续往前走去。待走了半里路的样子,就见得眼前出现了一幢颇为气派的院落,朱漆大门,门前有台阶,高大的门头上悬着匾额,上面赫然写着“张府”二字。
“公子,就是这里了,我都打听过了,这张家是这庄子里最好的人家了,定能让公子舒舒服服地歇一宿。”元宵指着门楼一脸笃定地道。
“唉……”林湛盯着张府大门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又是叹息一声。
“林兄,何故叹息?”魏妙秩站在他身边问。
“魏公子何必明知故问?”林湛低着声音,语气里分明藏着一丝愠怒。
魏妙秩听得这话暗自吐了下舌头,这书生看着呆呆的,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
刚才她出庙门的时候,伸手捏碎了元宵包袱里的一块蒸饼,蒸饼的香气引得那灰驴一路跟着她跑。进庄之后,她见这庄内多是平房矮屋,想起那老丈说的出了借尸还魂这事的张家是庄内的富户,于是让元宵寻个好人家投宿,心中笃定必是能寻到这张府。可巧这元宵也争气,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