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燃振振有词。
祝回庭拽得更紧了:“许沉河心里有数,你是没看见他昨天有多沮丧,总认为自己能力比不上江画——”
“有可比性么?”顾从燃脱口而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你他妈就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祝回庭看着墙根下有长椅,便推着顾从燃的背到椅子前坐下,“他够努力了,至今没让人认出来你以为全靠那张相似度99%的脸吗?”
顾从燃沉默数秒,叹道:“他昨天怎么了?”
祝回庭比喻:“新兵上战场,你说怎么样?”
很形象,紧张、压力大、一个不慎就会出错,但是不能退缩。
顾从燃攥紧口袋里的房卡,把边上的行李包挪祝回庭腿边:“行李帮我守着,我上去看看他。”
刚走出两步,祝回庭喊他:“诶。”
凛冽的空气,人说话都呼出团滑稽的白雾,顾从燃无奈回头,呼了好多团:“得了,随他倔,我知道。”
“不是,”祝回庭把装有药油的塑料袋抛向对方,“拿给他吧,估计快到休息时间了。”
顾从燃轻巧地接住:“谢了,兄弟。”
影视城占地面积庞大,接纳过的剧组及在此拍摄的影视剧不计其数。江画有两部作品就是在这里拍的,曾经顾从燃闲来无事总爱去探班,到过的拍摄基地多了去了,面前这幢老楼房倒是没参观过。
鞋底蹭着楼道上的灰,顾从燃每一步都落地无声,怕惊扰摄制组的人是一回事,不想让许沉河发现他的到来而受影响是另外一回事。
到三楼定住身形,倚在墙上打电话的制片主任先看见的他:“顾总,来探班?”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顾从燃就不掩饰了:“嗯。”
“他们在306拍着,下午该转实地外景了,”制片主任说,“您需要的话,江画的戏份可以延迟到明天。”
顾从燃笑了:“没必要,我乐意他还不一定答应。”
在走廊上呆到导演喊休息,306门开了,薛妗桐先走出来,她的助理帮她披上风衣,再拧开瓶盖给她喝水:“手背疼不疼啊,都砸红了,要不我去买个药?”
薛妗桐摆手:“不碍事,过会儿就好了。”
“多亏江老师挡了那一下子,”助理说,“他反应好迅猛。”
“下午一点半我要转场地拍摄,那会儿江老师得空休息,你帮我买点水果啊药油什么的送过去吧,改天我请他吃饭。”薛妗桐吹吹红红的手背,正要进休息室,一条胳膊横过来拦住她。
她头一抬,惊道:“顾先生。”
许沉河扶着腰从306出来时,迎面而来的人让他情不自禁地把屈着的手垂了下来。生怕他视力不好似的,方芮一个劲地嗡嗡:“顾总!顾总!哥你看,顾总来探你班了!”
“我没近视。”许沉河说。
有些许近视的顾从燃明明看得见周围的工作人员跟他打招呼,却也只是挑了两个角度微微颔首,到许沉河这边,他脸上的笑才深了,明目张胆地伸来手牵住许沉河:“我没食言。”
方芮没忘记打报告:“顾总,沉河哥他……”
“咳,”许沉河一个眼神过去,“方芮,你去把我放更衣室的棉服拿房车上去。”
房车在建筑后面的树底下停着,许沉河攀着生活区入口的扶手,左腿迈上去,又转过脸来:“顾总,门窄,您让我先进去成吗?”
顾从燃把护在许沉河腰侧的手放下,转而将人横抱起来,侧着身子迈进房车,惹得许沉河用手臂兜住他脖子大惊失色:“你干什么?”
给江影帝配的房车内部空间宽敞,顾从燃抱着许沉河行走自如,路过客厅厨房,用后背顶开卧室挂帘,在小心翼翼把许沉河放床上:“让我看看砸到哪了。”
谁告诉你的?”许沉河把顾从燃撩他衣服的手拨开。
顾从燃坐到床沿,掏出衣兜里的药油:“你剧里的妹妹说的,道具砸下来,你逞英雄帮她挡下了。”
“我没逞英雄,是下意识的动作。”许沉河说。
顾从燃可不管他逞没逞,戏才开拍第二天,许沉河就弄到腰酸腿疼的,正如祝回庭所说,那就是倔。他按着许沉河的手不让动,腾出另外的手把许沉河身上仅有的俩薄衣服掀上去,再轻轻松松捞住对方的腰把人翻过去,腰窝处果然一大块淤青。
许沉河那么矜持一人,哪受得住顾从燃这么折腾,当即扭着身子要踹开压他腿上的顾从燃:“说了没事!”
狭小的卧室里响起一响亮的巴掌声,许沉河停止扭动,脸色比腰窝的砸伤还要铁青。
全身长得最圆润最有rou的地方,除还是婴孩时让父母碰过,许沉河就没体验过被人毫不仁慈一掌甩下来的感觉。
不太疼,但是很……羞耻。
“变态。”许沉河骂道,由于常教导学生不许爆粗口骂人,所以自己违反师德先说出这俩字时,他的脸上由青转红。
“你再动,没事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