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知姐姐的面子上,你们凭什么在我的赏花会上指手画脚。”
裴元惜慢慢站起来,眼神直视她,“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陈姑娘?方才你说我是傻子,你怕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傻子是什么样子?”
什么意思?
众人惊疑之时,就见裴元惜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嘭”一声摔碎杯子,再一脚踢翻前面的矮桌。
所有人都惊了,包括正在盛怒中的曾妙芙。
陈遥知心中窃喜,这下真是太好了。裴元惜自己作死得罪曾家,得罪整个东都城的贵女们。她倒要看看今日过后,这个傻子还如何收买人心。
“裴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她假意吃惊。
裴元惜环顾四周,“不做什么。我都傻子了,当然要有一个傻子的样子,否则怎么对得起你们一口一个傻子地称呼我。”
话音一落,她又一脚踢翻旁边的矮桌。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倒一地,倾刻间一片狼藉。
洪宝珠刚才也惊了,眼下回过神来只觉得胸臆间充斥着说不出来的激荡。她几步冲过去,举起一把琴狠狠摔到地上。
琴弦崩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洪宝珠,你又干发什么疯?”一人惊呼。
洪宝珠得瑟地抖着肩,“你们以前不说我对我弹琴是对牛弹琴吗?我都是牛了,还不许我撒个野什么的。”
她朝裴元惜耸耸肩,“你说是吧,元惜妹妹?”
太痛快了!
还是元惜妹妹厉害,干了她一直不想干的事情。她早就想当着这些人的面扬眉吐气一回,今天她要是认怂,她就不信洪!
“你们尽管冷嘲热讽啊,反正在你们的嘴里我和牛一样听不懂你们弹的曲子。下回再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什么对牛弹琴,我可不会再忍了!”
不仅不会忍,还要打回去。
所有人被震慑住,曾妙芙快气疯了。
陈遥知的目光紧紧盯着裴元惜,闹成这样正合她意。裴元惜这一世被自己抢走先机,也只能笼络像洪宝珠这样的蠢货。
裴元惜眼风冷冷,“曾姑娘见识到了吧?要是还不知道傻子疯子是什么样子的,我们不介意让你再见识见识。”
曾妙芙已经气到一句话说不出来。
“曾姑娘不说话,那就是受教了。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教会你一样东西,感谢就不必了。”裴元惜朝洪宝珠勾手,“走吧。”
洪宝珠被她那傲视一切的霸气折服,屁颠颠地跟在她的后面。所有人目瞪口呆,就这样看着她们若无其事地离开。
等到她们快出月洞门,才有人惊呼起来,“这把七弦琴,可是陈姑娘送给我的。”
那惊呼的姑娘气愤地堵住两人,吵着要洪宝珠赔琴。洪宝珠身为将军府的嫡女,自然是不差钱的。
“我说王姑娘,以前说对牛弹琴的人里面你声音是最大的吧。我摔烂你一把琴怎么了?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学武出身的洪宝珠自带一股江湖气,那么一挑眉,眼睛那么一瞪,把吵着要赔琴的王姑娘吓得不轻。
“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凭什么可着我一个人欺负…”
“你声音最大,你自认倒霉。”
王姑娘不服气,“琴是陈姑娘送我的,可不是一把普通的琴…”
洪宝珠还要凶她,被裴元惜制止。
裴元惜目光冷淡,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一把琴而已,我们还是赔得起的。过几日我的琴行开张,到时候王姑娘想要什么琴随便挑。”
陈遥知不敢置信,这个傻女竟然要开琴行。她以为开琴行是开杂货铺子吗?连五音都认不全,还敢开琴行,简直是可笑至极。
上一世裴元惜就不通乐理,除了会写一手字没有半点拿得出手的才情。她记得很清楚,对方不会弹琴。
洪宝珠也是一头雾水,“元惜妹妹,你要开琴行?”
“对啊,开琴行。不仅要开琴行,我还打算弄个笔墨纸砚的铺子、办个诗社。以后有条件,我再建一家书院。”
好大的口气。
开琴行和铺子可以,办诗社和建书院那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就凭她一个傻女,哪里来的自信,又哪里来的能力和财力。
别说是旁人,就是洪宝珠也以为她是在故意气那些人。
“对,对,我们就要办诗社建书院!”
裴元惜唇角含笑,“名字我都想好了,我们的琴行商铺、诗社书院都以第一为名。第一琴行、第一笔墨行、第一诗社和第一书院。我敢叫第一,别人只能叫第二,到时候我再请陛下给我们亲笔写牌匾。”
放眼望去,那些姑娘们几乎都傻了。她们看裴元惜的目光不仅像傻子,而且像看一个疯子。寻常人哪里敢想这些,更别提还是一个姑娘。
不是她们耳朵有问题,就是裴元惜真是个傻子。
洪宝珠咽着口水,她怎么感觉元惜妹妹是认真的。“元惜妹妹,你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