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黎楚皱了皱眉,便含笑说道:“好福气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那是人家有真本事,毕竟楚家生意遍布四海,沈夫郎出身楚家,经商做生意哪里会差?”
前者说酒楼生意好是黎楚有福气,后者说是因为楚家的血脉好。
黎楚脸上笑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阿衍平日里忙,没时间看花看草。家里生意之所以能有今天,也是全靠她一人支撑,我倒是没出什么力,自从有孕后就全靠她养着了。”
如今楚香馆这家业并非全靠黎楚一人支撑,若是没了沈衍,酒楼的生意不可能像今日这般红火。奈何外人眼里丝毫看不见沈衍的努力,只觉得楚香馆能有今天,全是他黎楚往里砸钱了。
也得亏沈衍性子好,这若是换成黎母那般小肚鸡肠又心思敏感内心要强的人,听到这种话定然会觉得脸上无光,认为自己受制于楚家,处处低于黎楚。
这也是为何后来见到依赖她的白氏后,黎母毫不犹豫的跟他暗.通.款.曲背叛了楚父的原因,她在白氏身上找到了属于女人的自信。
几人听黎楚这么说都只是笑笑,附和的说,“可不呢,沈家主也是好本事,有一手好厨艺不说,更是娶了你这样的好夫郎。”
黎楚跟几人有些聊不下去,便想起身告辞,说今日府里还约了旁人,刚才倒是给忘了。
这明显就是个现编的理由,李夫郎眼眸一动,佯装关心的询问道:“何事这般急?咱们难得聚在一起说说话,不多坐一会儿吗。”
他好不容易才把黎楚请来,哪里想轻易放他走。
黎楚余光瞥见身旁无聊到揪衣角的玉帘,有了理由,“你瞧我身边的玉帘年龄也不小了,还不是给他约了人说亲吗。”
玉帘闻言眼睛登时睁大,随即明白了这是黎楚的借口,立马做出一副娇羞的小男子模样,嗔了一句,“主君,玉帘要一辈子陪在您身边伺候您,哪儿也不去。”
黎楚被玉帘做作的声音震的头皮发麻,扫了他一眼,“不要说糊涂话,该嫁人就嫁人,岂能一辈子陪着我。”
玉帘嘟嘴低头揪衣角不说话了。
李氏笑着说,“玉帘不想离开你这是好事啊。”
他不过就是顺势说了这么一嘴,谁知道他话音刚落就有个不长脑子的接过他的话茬说道,“他既然舍不得您,那不如就把他留在身边就是。”
那人扫了眼黎楚的小腹,一副跟他说体己话的口吻劝道:“你这月份还小没觉得有什么,等你肚子再大些,满肚皮丑陋的妊娠纹时,你便能看清女人的真面目了。我劝你不如把你这小侍留下来,我瞧着他长得又不赖,就只是胖了些,你这与其不知道便宜了外头的哪个小浪蹄子,不如便宜了自己身边的人,他待你也是忠心,定然会向着你的。虽说你那妻主是上门的,可是女人都是属猫的,哪里能不想着腥味。”
说话这□□主姓张。张氏出身乡野,向来说话不过脑子,平日里李氏不跟他计较,谁知道他今天竟然能在黎楚面前说出这番话。
期间李氏抬手抵唇轻咳,险些就把肺咳出来了都没拦住他的话。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向黎楚的脸色,后悔刚才没脱鞋堵上张氏那张不把门的嘴。黎楚捧着茶盏垂眸不语,脸上不见半分笑模样。
李氏后悔极了,刚才就不该多嘴拦黎楚,他讪讪的陪笑,嗔了一句刚才口无遮拦的张氏,“你也不瞧瞧跟谁说话呢。沈家主岂是跟你那妻主一样?”
他跟黎楚说,“他就是嘴快说话不过脑子,其实没什么恶意,你听了别往心里去。”
黎楚搁下手里茶盏,抬眸说道:“我自然不会往心里去,我只是希望他下次别以己度人,天底下并非所有女人都跟他那妻主一样。”
黎楚淡淡的说完这话后手撑着扶手站起来走了,这次李氏没敢再拦他。
出了门后,玉帘再也忍不住了。
“他们真是一群猪,竟然说出这种不过脑子的话。自己妻主不争气,就只想着拿身边的小侍固宠,真是蠢笨极了。同样都是有头有脸的郎君,怎么说出来的话还不如沈家村里的农夫体面。”玉帘气的口吐芬芳,“最主要的是他竟然还说我胖!我吃他家大米了还是喝他家面糊糊了?我胖碍着他什么事了!”
黎楚也是皱眉,显然不能理解这群男人的做法。他原本以为李氏请自己来多多少少会提到自家生意,可他却半句未提,净聊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听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黎楚觉得这种宴会以后还是不参加的好,李家夫郎这般不靠谱,也不知道他家妻主行事如何,若两口子都是这种德行的人,那他家这生意不做也罢。
黎楚坐上马车,满脑子想的都是生意,却不知道人家背后算计的却是他妻主。
黎楚走了后,李氏嗔怪说话张氏,“你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张氏低头抱着肚子,心里明显不太服气,觉得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这也是为了他好,天底下哪有女人不偷腥?只不过是他没看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