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大婚……从议定孙氏别嫁,到你跟我说,说你喜欢我,那可没有多久。”
“人的感情不会变得这么快的,你对我的喜欢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深,”裴无洙异想天开道,“你就当是,当是从来就没有过那场变故,你马上就要娶别人了,你还能现在再来招惹我么?”
“你不会的,”裴无洙笃信无疑道,“你没有那么不堪,至少,你心里,不会想把我放到那么不堪的位子上去的,对吧?你成婚了,你可以忍住不说的,我就当不……”
“迢迢,”东宫太子笑了笑,轻缓道,“你以为,哥哥是什么时候对你动心的呢?”
裴无洙微微一怔。
在脑海里飞快地捋了一遍时间线后,裴无洙反而更笃定了:“如果是在御花园变故之前的话,那更说明你可以了啊。”
“你看,你当时都喜欢我了,但最后不还是屈从于皇后娘娘的安排选妃娶妻了么?”裴无洙也说不清自己这时候究竟是个什么心情,只避开心头万般复杂思绪,强笑着继续试图说服东宫太子、更试图说服自己道,“这恰恰说明你还是能放得下我的,你其实也并没有多喜……”
“我当时屈从于皇后安排娶妻,”东宫太子口吻漠然道,“仅仅只是因为,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并不是我的亲妹妹……那时候我才是真的以为,我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
“等我知道后,”东宫太子定定地裴无洙,一字一顿地告诉她,“放不开了,是真的再也放不开了。”
“我真的试过,但是好难啊,迢迢,真的太难太难了……我没能成功,我输了。”
“怎么可能?!”裴无洙猝然瞪大了双眼,惊愕难言,“你,你……这怎么可能。”
“是的,”东宫太子柔声替裴无洙说了,“我是个荒/yIn无道、罔顾人lun的禽/兽败类,会在以为你还是我亲妹妹的时候就动了那万劫不复的不应当心思,你骂我吧。”
“迢迢,我从来不是一个圣人,我对你的爱,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男人对他心上女人的爱,我不想逼你,只是我也很难去逼得了自己放下罢了。”
“你搞错了,”裴无洙从没想过东宫太子对自己的别样心思竟然是他窥破身世变故之前便已经就有了的,骤然听闻,六神无主,惶惶然地不愿意承认道,“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人怎么会喜欢自己的亲妹妹呢?你一定是没有分清楚什么是亲人间的喜欢、什么是情人间的……”
“迢迢,”东宫太子柔声打断裴无洙的鸵鸟逃避与自欺欺人,顿了顿,轻声撕破了自己在裴无洙面前的最后一层光鲜伪装,平静笑着反问她道,“你以为,我是怎样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的呢?”
“那是因为,”东宫太子抬起一只手来,将裴无洙不动声色地禁锢在自己身下,平静笑着自问自答道,“我做过一场梦。”
“我梦到了春莺里那晚后,你来东宫找我,我生气发怒,气恼地质问你‘多近算近身’,”东宫太子缓缓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心态,明明那时候只全心全意地以为自己是在为妹妹在男人间厮混还毫无防备的粗心大意而怒,后来想来,却分明早早就是暗嫉焚心、妒恨成狂了。
“那时候你后来是推开了我的,但梦里的你却没有……我看着你,看着你,就忍不住。”
——那是一场荒唐又凌乱的春梦,其实不只有春莺里那晚的一场,后来断断续续的,还曾梦到过裴无洙醉酒那回,他心神恍惚、不由自主偷来的那个吻……在那梦里,裴无洙也变成了醒着的。
“你别说了,”裴无洙抱住头,闷声闷气地绝望道,“你别说了……”
东宫太子抿了抿唇,止住了话头,也没有敢再继续逼得那么急了。
“一场大梦,”东宫太子平静道,“醒来后,我就知道,这辈子,躲不过了。”
“我……”裴无洙心神巨震,万般思绪,却不知究竟该从何说起。
“你难以接受,这其实很正常,”东宫太子赶在裴无洙下定论前抢先开口,轻声道,“是我太心急了……我不逼你,你慢慢想、好好想,你想清楚了我们再论其他。但你可不可以也答应我,不要连个考虑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我们观念相近、志趣相投,”东宫太子柔柔道,“按照你那个‘不肤浅的、发自内心的、高级的、可以彼此共鸣的、能长长久久的爱’的标准,如果不是碍于身份,我其实是有很大的机会的,是不是?”
“不要想也不想便否定掉我们未来的任何一丝可能,迢迢,你其实是可以接受我的……”
“你又在给我洗脑,又在给我洗脑!”裴无洙暴躁地堵住自己的耳朵,心头的愤恨也说不上是冲着巧言令色的东宫太子还是毫无节Cao被说动屈服的自己,烦躁恼怒道,“我刚刚才捋清楚,你明明早在知道自己身世前就,就对我动了那种心思,为什么我之前告诉你你是没分清楚愧疚感激与情爱时,你还对我说你不知道?”
“你就是套路我,那时候是,”裴无洙只觉憋闷又难受,蹲在地上抱着头不想起来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