洙的唇瓣,轻缓、温柔、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地贴了上去。
“哥哥爱你,”东宫太子贴着裴无洙的唇,满腔情愫,就此倾泻而出,“是这样的爱……你懂了么?”
那几乎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吻。
但即便当时的裴无洙心神巨震、猝然失色之下……也品尝到了其中的几分苦涩。
根本分不清嘴巴里品尝到的究竟到底是二人中哪个的眼泪……只记得那是一个很苦、很苦的味道。
“所以,孤无法再做一个好哥哥了,”东宫太子直起身来,放开了怀中从头发丝僵硬到脚趾、再一动也不敢动的裴无洙,平静而无望地直叙道,“孤早已无法欺骗自己的心,更不想再骗你……迢迢,我爱你。是想和你在一起,两个人、一辈子的那种爱,是男欢女爱的那种爱。”
如果三观可以具象化的话,裴无洙想,她自己长久以来的三观,现在肯定是被人拿了一把劈山巨斧,一下一下,以沉香救母劈开华山的架势,狠狠地从正中彻底给劈开了。
那短短的一瞬间,裴无洙的脑海里呼啸飞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奇怪思绪,心里有太多的震惊、太多的疑惑,想问问东宫太子了……
比如说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再比如说,可我们之前不是兄弟么,你怎么会突然就失心疯了一样喜欢上我了?
我有什么值得你特别喜欢上的过人之处么?
更比如说,你不觉得,把咱俩放在一起配上,好像哪里奇奇怪怪的么……
哪里奇奇怪怪的……
哪里奇奇怪怪……
!!!
裴无洙猝然回神,一下子吓醒了,眼神呆滞地望着东宫太子,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口水,莫名悲愤道:“哥……你,你你,你原来是个断袖啊?!”
裴无洙有一种类似于辛辛苦苦粉了好几年的偶像一朝爆出丑闻、人设崩塌、走下神坛,难以接受、消化之时,虽然知道不应该,但突然就是想不开 要任性地脱粉一阵的赌气心塞感。
东宫太子怔了怔,像是没想到裴无洙回过神来后,纠结的第一个问题竟然会是这个……
“迢迢,孤喜欢的人是你,”东宫太子看得笑弯了眼角,悠悠然地反问道,“你说,孤算是个‘断袖’么?”
裴无洙有点没太听明白,还在满心迷惑地兀自纠结着东宫太子这意思不会有什么烂俗的“我不是同性恋,只是喜欢的人恰恰好是同性”这种套路梗吧……
不是吧不是吧,不会这么俗套的吧!
啊啊啊好尴尬啊,裴无洙崩溃而又纠结地想道:要不要现在就说清楚自己的情况呢……如果说了会不会更尴尬啊?
但是不说的话,以后又该怎么相处啊!
“迢迢,”东宫太子实在是忍不住了,被裴无洙五彩斑斓的脸色逗得唇角微扬,轻轻地在裴无洙的腰上按了一按,强忍着胸腔里莫名的笑意,意味深长地暗示道,“你有袖子给哥哥断么?”
裴无洙眨了一下眼,又眨了一下眼。
好像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紧接着复又愣愣地想到:不对,我刚才这算是被人给职场性sao扰了么?
“你,你你,”裴无洙一下子从东宫太子怀里跳出去,红着脸大声嚷嚷道,“说话归说话,你不要不吭不响地就偷偷占我便宜……我又不傻,我告诉你,你这是叫‘耍流氓’!”
——换我们那里,我现在可还是个未成年呢,裴无洙愤愤地想道,三年起步,最高死刑,你就继续造吧!造进橘子里你就不造了……
她就选择性地忽略了自己上辈子死前刚刚好满十八的事实……
“哦,对不住,”东宫太子站直了身子,低头忍笑,轻声认错道,“是哥哥错了……哥哥也并非有心,只是没想到,你的腰上竟然这么敏/感。”
东宫太子以自己的良心发誓,他真的没有摸什么不该摸的地方,也真的只是轻轻地按了一下……
裴无洙恼羞成怒地狠狠瞪了东宫太子一眼。
东宫太子见好就收,也不敢真把人给惹急了。
“才不会是我的问题,”裴无洙黑着脸咬牙切齿道,“分明就是你故意的……你真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人面兽心。”
——裴无洙郁闷地想,她这两辈子,不管之前那个先天有缺的破身子,还是如今这个活蹦乱跳壮得能一剑砍死牛的,从来都是自己摸哪里都随便摸,一点什么特别的奇怪反应都没有……
什么她腰上敏感,裴无洙听得真是满脑门问号,这是什么奇奇怪怪、引人遐想的虎狼之辞啊!
分明就是东宫太子他居心不良、居心叵测、居心……反正就都是他裴明昱的错,跟自己才没有关系呢!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裴无洙恼怒罢,呆呆地后知后觉道,“你知道我身上的……对吧?”
东宫太子微笑颔首。
裴无洙愕然失语半晌,相比问东宫太子是怎么发现的、又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