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荣国府和其他人家不同,人人都知道贾赦和贾政不合,贾赦会让贾政用他的名头借银子才怪。
再则,徒明煜出自兄弟之情最是淡泊的皇家,一瞬间顿时Yin谋化了,万没想到,贾政既然有此心机,拿国库的银子来暗算承爵的兄长。
徒明煜心下也有些暗暗怪着管国库的小吏,虽说国库可以让官员借银,不过也得看是什么官员啊,要是没了荣国府,贾政此人也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罢了,那有资格借这么多的银子!
“咳,这贾政的欠债暂且不论,不过……”徒明煜也知道让贾赦还着贾政欠银极不厚道,便让人把贾政的欠条另行收了起来,指着贾代善所遗留下来的欠条,“这三十万两银子,总归是你们荣国府所借吧。”
父债子还,贾代善的债,他追到贾赦头上,一点也不亏心。
贾赦抿紧着唇不语,一时间倒有些为难了。
他这段时日也不是白宅在家里的,因为王夫人被关了家庙,老太太年纪大了,也没有Jing力理事,给老二娶二房的事情又一直没着落,又嫌王熙凤太过Jing明能干,怕王熙凤偏着自己的小家,委屈了宝玉,最后不得不拉了邢夫人管家。
虽说管家的是邢夫人,但因为邢夫人威望不足,压不住下人,到最后不得不求到了贾赦头上,没想到管到后来,真正主事的倒成了贾赦,而不是邢夫人了。
就连贾赦自个也没想到自己还颇有几分管家的天份,倒是把整个贾家给管的服服贴贴,也着实捉了不少蛀虫。
贾赦这一捉,头一个得罪的自然是贾母,谁叫贾家的儿媳妇都有一个优良传统,便是往公库里下手补贴私房呢,那怕贾母都这把年纪了,也不例外,不过贾赦一亲自管家,以往的这些事儿自然不成了。
往公库下手便是往他的荷包里下手,仕可忍孰不可忍啊,不只是贾母的人手被砍了大半,就连赖嬷嬷都险些没了脸面,差一点被爆怒的贾赦直接捉去发卖了,可见得这公库已经被这些人掏空成啥样。
贾母嫌贾赦碍手碍脚,没少拿着男人管家不像样的话儿来讽刺他,只不过都被贾赦左耳进右耳出,权当自己耳朵不好,啥都听不见。
跟管家权相比,贾母小小的酸话算得了什么,况且只有自己管起家了,他才知道自家的银钱都去了那里,想想老二那一房平日里的开销足足是他的好几倍,还敢说他什么奢侈,他就呕的不得了。
真不知道都同一个爹生的,怎么贾政的脸皮就能比旁人厚上这么多呢?
也因着自己管起了家,贾赦对荣国府里的情况越发清楚,要是早几年,荣国府狠下心来,也不是拿不出这三十万两银子,不过眼下……怕真是不能了。
况且四皇子妃李氏变卖嫁妆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不到最后一步,贾赦也不愿意变卖荣国府的产业,平白便宜了旁人。
不过瞧着太子的神情,他要是半点都不拿出,只怕太子头一个便不肯放过他。
他灵机一动,突然笑道:“还,自然会还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吗。”
他差点忘了,说起来,他和贾政可还未分家呢。
贾赦嘿嘿怪笑,直接把太子往荣禧堂里引去。
第69章 自抄自家
贾赦既然管起了家,自然会了解一番家中的银钱支出,除了老二那一房的花销特大之外,也就是老太太处的花销特别多一些,可说是年年都要贴钱进去。
虽然贴了不少银子,但要在这短短十几年间把偌大的荣国府给吃空了,这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儿。
再一瞧公库中好些东西消失的不明不白,再加上帮琏哥儿讨要他娘的嫁妆之时,贾母只还了一部份,嫁妆的大头全都不见了,细问之下,只推说当年张氏花销掉了,贾赦和贾琏再不甘,也不能指着贾母的鼻子说她说谎,两人也只有暂且忍了下来。
贾赦一直有心好生查一下贾母和贾政私库,特别是贾政私库,他心里明白,当年王夫人管家的时候,可没少向贾府公库里下手。
而自王夫人被送到家庙了之后,她的私房便落到了贾政手上,以贾政的性子,不趁机吞了才怪,趁着太子讨债这件事儿,他便干脆借一借东风,来查二房的私房了。
横竖荣国府还未分家,按理来说贾政也无自己的私产,拿荣国府的东西来还荣国府的债,贾赦表示,他完全没问题,至于贾政有没有问题?贾赦表示,那一点也不重要。
贾赦大大方方的请徒明煜进荣禧堂,还大有主动开库房还债之举,不由得让徒明煜忍不住望天,看看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这贾赦感觉是越发不着调了呢?
除了缮国公府与李家之外,徒明煜也不是没试着去讨过其他人家的债,但每一户人家都是诸多推脱,像石家甚至还在大朝会上告了他一笔,逼的他不得不先去讨其他人家的欠银,一见贾赦的反应有异于常人,徒明煜不由得怀疑荣国府是不是挖了什么坑等他跳了。
徒明煜轻咳一声,提点道:“贾将军,这荣国府的欠债可与女眷嫁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