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缮国公不识好歹!
幕僚知道了这事之后,也忍不住叹道:“太子也太孟浪了些。”
怎么说这石家不是普通人家,太子应该缓着来,不该急于一时。
徒明煜苦笑道:“孤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不过赈灾在即,这银子之事着实等不及了。”
收完李家的欠银之后,父皇特意让夏德全来说了一嘴,这话里话外便是嫌他收债的速度太慢了些,他也是逼不得已,这才想着越过缮国公,直接抢了石家女眷的嫁妆便是。
石家怎么说也是公候之家,当年娶嫁的也尽是世家之女,石家几个太太进门之时,那个不是十里红妆,羡煞人也,说句不好听的,只怕石家的女眷比石家的男人还有钱呢,不抢石家女眷,抢谁呢。
高明嘴唇微张,终究还是不说了,别说太子好似待人和气,其实内里最是刚愎自用,听不得人劝,他先前也不是没劝过太子,但太子终究还是想从女眷嫁妆下手,怪得了谁呢。
幕僚叹了好一回儿,原本太子的开局还不错,但如今被石家捉着他sao扰女眷一事不放,再加上强抢女眷嫁妆,可说是犯了大忌,明明的一椿可以长脸的差事,如今当真成了烫手山芋,丢也不是,收也不是。
他沉yin许久后,试探道:“太子要不先收齐国公府的债?”
齐国公的嫡女便是太子殿下的陈侧妃,又给太子生了一子,在府中最是受宠也不过,说句不好听的,太子将来要是继位,说不得齐国公府便会成为皇太孙的外家,就凭着这一点,想来齐国公府应该帮衬一些才是。
只要齐国公府这态度做出来了,想来其他几个人家也不好再拖着债不还。
“此事不妥!”徒明煜想也不想的拒绝了,“齐国公府助我良多,要是为了区区债务而和齐国公府离了心,反倒得不偿失。”
他不是没想过先从齐国公府下手,不过一见到齐国公的欠银,他便打消了主意,原因无它,齐国公府欠的着实太多了!
齐国公欠的银子可不是只有区区的几万两,而是几十万两!
因着陈侧妃之故,他对齐国公府的家底如何也略有几分了解,要是只有几万两银子,齐国公府上下溱一溱,自然还能支应得出来,但足足有几十万两,只怕把齐国公府女眷的嫁妆添进去,也不够填的。
私心作祟之下,徒明煜便想晚一点再去收齐国公府的欠债,最好是待他溱到了父皇要的军费、赈灾银子之后再说。
别看徒明煜办事能力不行,但就揣摩上意一事上,可是比废太子等人要强多了。他心里明白,父皇会急着催债,也是因为用钱在即,要是这收到的银子足够支军费和赈灾了,剩下的人家父皇也懒得催讨了,是以私心之下,他便把齐国公府放到了最后。
太子都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了,幕僚也不好再让太子直接找齐国公府开刀,况且太子所说虽有私心,但也是个理,太子无论是母族还是妻族都不成,唯一给力的便是齐国公府这个亲戚,要是连齐国公府都离了心,那太子当真是孤家寡人了。
不过这债不收也不成,大伙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高明提议道:“不如咱们换户人家吧。”
欠钱的人家这么多,他们也不必非盯着缮国公府和齐国公府不放。
“换户人家!?”徒明煜微微沉yin,最后感慨道:“也是我入了误区了。”
不说别的,开国八大国公之中,那户人家没欠国库银子,也不必拘泥那一家,另外再挑上一家便是。
至于要挑那一家吗……
众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那就先从荣国府开始吧。”
荣国府虽然也是国公府,不过自贾代善过世之后,早早就没落了,断是不能和其他国公府相比。
再则,荣国公府里没有半个男人在朝堂上,无论是贾政还是贾赦,连参加朝会的资格都没有,说句不好听的,他就算欺负了他们,这两人也无法跟父皇告状,不挑他们,挑谁呢。
高明心下感慨,叹道:“其实宁国府也不错,不过就是有着……有着……”
高明顿了顿,着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秦可卿,只能含糊道:“有着秦大nainai在,倒是不好下手了。”
说起来,荣国府不争气,但宁国府更不争气,荣国府好歹还有几个姻亲撑场面,再加上贾老太君在京中有着不少密友,真要闹起来,也绝对不容小觑。
不过宁国府却连半点撑场面的姻亲都没有,只不过他们偏生运气好,娶了废太子之女,倒让他们不好下手了。
“收得一家是一家。”徒明煜倒看得开,“先把这银子溱足了再说。”
别看荣国府不争气,不过他借的银子可不少,只比齐国公府略少一点罢了。
于是乎,徒明煜便点齐了人马,直赴荣国府讨债了。
贾赦听完太子来意,下意识的掏了掏耳朵,然后再掏了掏耳朵,“风太大,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徒明煜忍着气道:“贾大人,你荣国府借了国库整整四十二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