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这样的电影。
不用想也知道,那故事不会多有趣,原以宵的人生实在是平淡又刻板。
可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的。
隔天徐江还真带了家政阿姨过来给他打扫屋子,进来时看见干干净净的房间都懵了:“凡哥,您这是……找过家政了?”
“没,顺手稍微收拾了下。”黛凡说,“进来坐呗。”
“不了,冯经理找我还有点事,我得先过去一趟。”徐江只觉得眼前这人怎么看怎么惊悚,压根就不像他所知道的黛凡!可他又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能说服自己“也许撞到脑袋就转了性子”。他正要出门,黛凡忽然说:“过两天能陪我去看场电影么,就我一个人……”
他本意是他一个人有点搞不定——他都没去过现在的电影院,万一出什么糗只怕不好。
但徐江却理解成了另一个意思。
他家艺人在圈内名声差,性格还差,根本没朋友。他这副可怜兮兮、欲言又止的模样谁能拒绝啊!!徐江深吸一口气:“没问题,凡哥您想看什么,我去订票。”
“我想看,《落日》。”
从脑海中看到的原主的记忆,跟自己亲身体验现在的高科技,完全是两码事。到处都是林立的大楼,漂亮的霓虹灯,黛凡戴着口罩,跟乡下人进城似的东张西望,眼睛里亮晶晶的。
今天就是原以宵的个人传记《落日》上映的日子。
他身边跟着徐江——虽然手机里联络簿里很多人,但对于他来说,现在也就认识徐江一个。况且那些通讯录里的人,备注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不是“睡过”,就是“准备睡”,还有几个是“睡腻了”。黛凡上辈子醉心演戏,女朋友就谈过一个,还是那种三五个月见不到一次的;这辈子可好,是个花花公子,看起来是特不负责那种。
徐江朝他东张西望的模样刚想开口提醒,不要在街上太张扬,却被黛凡未卜先知似的看过来:“怎么了?”
那双眼睛可真跟妖Jing似的。徐江干咳两声,把提醒的话咽了下去:“……赶紧走吧,电影快开始了。”
“好啊!”
黛凡眼中含笑,跟小孩似的开心。
徐江今天被约出来已经很吃惊了——黛凡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花瓶,对什么文艺片传记类全然不感兴趣。新上映的热门商业片他倒是有可能去看看,更多情况还会因为一百斤重的偶像包袱只肯私下看网络版。
原以宵这位九十年代红极一时的男星,徐江敢打包票,他连人家的作品都数不出几部来。
徐江试探着开口问了句:“……凡哥,您怎么突然想看这电影啊?”
“我……”黛凡微微一顿,又笑开了,“我是他的粉丝呀。”
“???”徐江心说,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茬?
电影院里人不多,作为传记类电影的凌晨首映,上座率能有50%都算成绩不错。要不是名导演顾釉,加上影帝池应先主演,这部《落日》大概率要血亏。
进了电影院,黛凡打量着陈设,目光扫过中间放着各色预告片的LED大屏时,顿时被吸引得挪不开目光。上面是新上映的美国大片,特效厉害得不行,看得黛凡目瞪口呆。
徐江取了票过来见他发愣,轻声道:“……凡哥,要喝点啥么?”
“啊不用,”黛凡猛地转过脸来,“还有多久啊,能进去了么。”
“时间刚好,进去吧。”
如徐江所料,这电影看得人不多,首映一个厅都坐不满。他们俩找着位置坐下,灯光刚暗下来,黛凡就迫不及待地将口罩拉了下去:“这个戴着太闷了。”
“那没办法啊,被人认出来也挺麻烦的。”徐江小声道。
黛凡叹了口气,语气跟撒娇似的说:“怎么现在的演员还要这么躲躲藏藏的……”
“凡哥,您又不是演员!”徐江哑着嗓子道。
黛凡是真不明白。
他以前不红的时候不用遮掩,红了以后还是一样,在街上遇见影迷还能热络地聊上两句。他特别喜欢听观众的反馈,无论好坏,都让他觉得开心。
有人在看,就是对他莫大的肯定。
但现在看来,艺人和演员好像不是一回事儿。
在短暂的广告过后,出品公司的片头出现,放映厅里的说话声小了下去,直到无人再说话。
电影的第一个镜头就让黛凡惊艳,那是二十年前的申城街道,老旧的招牌与廉价霓虹灯,就好像昨天他们还在那里喝酒谈天。接着便呈现出池应先的脸,他在桌前看剧本,嘴角含笑,眼里全是惊喜。他的手边是个保温杯,看到紧张的时候,会拿起保温杯喝一口。
女声出现:“怎么样!”
黛凡当然记得这一天,是顾釉拿《狂热》的剧本给他看的那一天。
池应先演得太好——或者说,顾釉将他的小习惯都记得太清楚,譬如房间里的陈设,又譬如看东西时喜欢摸耳垂。这些细节在旁人眼里或许微不足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