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之前喝凉水的……”
忙拉住了马秀琴的手:“姑奶,这袜子的颜色行吗?”
见沉怡拿着手纸风风火火跑出去,马秀琴也跟着抿嘴笑了起来。
回过头她又收敛着,冲着许小莺点了点头:“我倒也不长穿,只要不是黑色的就没问题。”
现在家里只剩下一条都不能叫连裤袜的肉色裤袜了——若不是心系着杨书香或许那开了裆的玩意早就被她撇进垃圾堆里。
“姑奶奶的身材撑得起来,这肉色挺适合你。”
许小莺今天的话挺密,说起话来似乎也没把一旁的兄弟当回事。
这的里人都没拿许加刚“当回事”,而吃晌午饭时赵焕章又是他当着马秀琴的面许诺给喊过来的,所以在对许加刚有了一定好感之下,马秀琴也没太把这孩子当回事——起码是没当成一个成年人来防范和戒备。
“还身材呢,你也被大鹏他妈给带坏了,”
马秀琴笑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还能看出些许波浪文理的黑发,微眯的大眼睛和那打了浅浅口红的嘴,凑在一处把个女人的风韵一一展现出来,或许是农民的身份不允许她显山露水,或许是流淌的岁月不同意她显山露水,也或许是性子注定她压根就不是个显山露水的人,“我都四十了,还要什么身材?”
农家的日常劳作让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像其他女人那样显得臃肿,而她脸上的红润和眉宇间澹澹的忧愁在其平和恬澹的性子下恰恰又非常真实地把她身上的那股劳作人民任劳任怨的样子反应出来,起码来看不太像四十的样儿。
午后的阳光从窗子外投射进来,给大炕又加了层萱萱腾腾的被子,甚至都能在其温暖怡人的抚慰下看到被子上欢快飞舞的尘埃,拖起长长的尾巴在上面不停地游动,争先恐后地往马秀琴的背上涌去,于是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就透着些许慵懒和舒醉了,再经由衬托在这一刻其身上的母性味道便被展现得更加淋漓尽致,更加纯粹。
一刹那,许加刚愣就住了,他目光痴痴地定在马秀琴的脸上,继而又游离在她的身上,像拖起长长尾巴浮游的尘埃,最终箭一样向马秀琴饱满而又肥沃的田地里涌射过去。
此时此刻,许加刚心跳得非常厉害,连手腕上的脉搏都咚咚的,这种感觉让他恍惚忆起了去年夏天第一次上沉怡时自己的狼狈……其时他气喘吁吁,盯着一旁赤身裸体的沉怡,他朝着堂屋里的母亲不停地询问,我可以吗?我可以上吗?
母亲告诉他,“刚子你别怨妈跟你老叔,你爸都死七年了,妈是女人也需要男人,妈可以帮你把你想要的女人上了,你先把套戴上,妈给你拿相机去。”……“姑奶奶哪像是四十的样儿!”
许小莺彷佛马秀琴说的那样真就被沉怡给带“坏”
了,可偏偏说话时又带着几分腼腆和羞涩,袅袅的样子无声无息间就给人带来了一股亲近感,让人无法拒绝。
“儿子都多大了,咋不像呢?”
马秀琴摇起头时,手也下意识搓了起来。
眼目前的这个结婚多年却始终也没有孩子的女人在马秀琴的眼里倒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她从沉怡那了解到这个女孩这么多年来盼孩子的艰辛,对于这个遭遇她给予同情,难免就想起了贾景林,又想到了自己不听话的儿子,稍微一打愣,脑子里便又浮现出杨书香的身影。
“真不像。”
许加刚有些坐不住了,他不动声色地盘起了二郎腿,“我姐一个人的在家,姑奶奶的要是来陆家营,就过来唠唠。”
沉怡踩着碎步撩帘进来,见许加刚还没走,就“咦”
了一声:“还不睡觉?”
“不陪着姑奶奶说话吗。”
许加刚辩解着,把目光投向马秀琴的脸上。
沉怡乐了:“还把自己当大人了。”
马秀琴拍着许小莺的手,冲沉怡笑道:“这当姨的比孩子还会折腾。”
众人就都笑了。
女人凑在一起,哪怕再口闷也会被氛围带动起来,变得叽叽喳喳,而这样轻松愉悦的氛围又很容易令一个怀有心事的人放下心里包袱,她们说得都是家长里短,这是妇人们在相处时喜欢唠的,而绝大多数的妇女也都喜欢这样,这样方便她们去倾吐,把岁月从嘴里说出来,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不过,嘴上说的能听,心里想的就谁都不知道了,也不可能摆在她们的脸上让人一下就看出来。
“该回去了。”
瞅了瞅时间,马秀琴站了起来。
沉怡知道大姑家里忙:“就不留你了。”
马秀琴点了点头。
许加刚悄悄把丝袜捅到自己姐姐许小莺的手里,许小莺一接力就把它塞向了马秀琴的手中。
马秀琴反推回去:“过些日子我还会再过来,要不到时候你呼我当家的也行。”
言下之意集上就有卖的,好意她心领了。
在众人的目送中,马秀琴徒步走回了娘家。
进了门,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