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刚学未久,此时看了看另一名光头大耳、身披袄袍的大汉,又换了一种语言说了起来,这次却是熟练许多,听得黄蓉不住皱眉:“这……似乎是吐蕃那边的言语,不过区区几人,怎的牵扯如此之多?”
黄蓉对吐蕃话不熟,只能猜测一二,但一想到这些勾连背后的种种可能,便不由心中冒出一股寒气。只见那光头大汉双手合十,躬身回复女子的问话,一举一动都显得极为尊敬,显是个改扮了的吐蕃喇嘛,两人你问我答,不一会便见那女子微微点头,眼中露出赞许之意,随即向先前被称为阿赤的那名蒙古人说道:“时辰将至,我等需开启仪式,还请阿赤大人回避。”
“理当如此,伏骞圣女请自便。”
阿赤点点头,将手放在胸前,微一躬身,就转身退了下去。
那蒙古人一走,整个大厅顿时陷入寂静,被称为伏骞圣女的女子默不作声,余下那喇嘛亦是闭上双目,仿佛入定一般,只有炭火的噼啪声偶尔响起,这古怪的氛围顿时让黄蓉起了疑:“难不成对我潜伏于此有甚察觉……可是这又如何可能?”
这几年黄蓉的九阴真经越练越是纯熟,加上另有奇遇,此时放眼天下,五绝郭靖不出,已是几无抗手。下方的喇嘛武功低微,和常人无异;而那伏骞圣女的内力虽然不俗,但也远没有被黄蓉放在眼里,正暗自疑惑,却猛的发现那女人的双耳不知何时变成了淡金之色,正随着某种韵律微微颤动,不由心中一凝:“这女人有古怪,单靠内力屏息怕是遮掩不住!”
不及多想,只见伏骞圣女抬头望向上方的屋顶,用汉话朗声道:“可是丐帮黄帮主大驾光临?久闻黄帮主大名,如雷贯耳,还请不吝现身一见!”
黄蓉闻言,不禁柳眉一挑:“知道是我居然还敢邀我现身,有趣……”
也不犹豫,脚下一沉,瓦片顿时崩得粉碎,整个人穿洞而过,如轻羽般落在大厅中央,伸手将脸上黑巾揭去,看向面前的伏骞圣女说道:“贵方竟能有这等本事,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敢问究竟是何方神圣?不远千里潜入我大宋,到底意欲何为?”
见到黄蓉的模样,伏骞圣女的眼中闪过一道莫名惊喜的光芒,不过转瞬又恢复如初,开口说道:“我用『天耳通』秘法探查四周,发现屋顶传来微弱心跳,却不闻呼吸之声,便想着此刻在中原腹地坐镇的汉人高手,怕是只有黄帮主一人,一试之下果然如此。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居然如此年轻貌美,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听到“天耳通”,黄蓉顿时恍然:“『天耳通』据说乃密宗无上密传,修炼有成者几可感知身遭一切动静,和『天眼通』、『天心通』一般分属各派,每代只传一人,你是哪一派的使者?”
“我乃大雪山金刚宗法王座下圣女,名唤伏骞。”
伏骞圣女一脸傲然报出来历,接着又饶有兴味的看向黄蓉:“黄帮主真是艺高人胆大,孤身一人前来,就不怕有来无回么?”
“有来无回?”
黄蓉轻轻一笑,也不回答,从几上拿起一支竹筷,突然向后一甩,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那竹筷在空中自行爆开,裂成六根纤细的篾条激射而出,嗤嗤嗤穿过六扇窗户,紧接着便传来几声闷哼和连番的重物坠地声,一阵骚动在楼下响起,其中夹杂着一句用蒙古话说出的低声咒骂,话里却带着止不住的浓浓惊悸,正是那先前下楼,悄悄招来护卫的阿赤。
黄蓉用一根竹筷分射埋伏的六人,伏骞圣女还能笑吟吟的保持镇定,直到看见裂开的竹筷穿透的并非窗纸,而是厚重红木为底、铁片包裹镶边的窗棂时终变了颜色,忍不住一声叹息:“我早知黄帮主是汉人中有数的高手,却不曾想是这般高法……”
此时楼下大批人手赶到,脚步呼喝之声不断传来,伏骞圣女轻轻摇头,提气吩咐道:“阿赤大人,黄帮主非可力敌之人,将护卫都退下罢!”
转身向黄蓉行了一礼,低头说道:“黄帮主盛名果非虚至,方才试探,是在下冒昧了。”
“前倨而后恭,圣女何以伪饰至此?”
黄蓉侧过头,挪揄的看了一眼伏骞圣女,语气却渐渐转冷:“闲话少说,贵方勾结蒙古,在我大宋行种种不轨之事,今日不交代清楚,怕是只能请圣女去我丐帮做客了!”
伏骞圣女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襟,起身离开几案,走到黄蓉面前,一脸郑重说道:“黄帮主可知我金刚宗乃吐蕃国教,法王阁下又是金刚宗首座,伏骞此番更是奉法王令旨前来。贵夫妇在襄阳力拒蒙古大军已是自顾不暇,当此风雨飘摇之际,黄帮主真的想为些许小事恶了法王,再为自己竖一大敌?”
黄蓉脸色一沉,扬起头直视这比自己高了大半头的吐蕃女子,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你密宗与蒙古暗通款曲已久,真当旁人都不知情?我夫妇既决心镇守襄阳,早已不惜自身,有多少来犯之敌全都接着,多上一个金刚宗又有何惧?”
随手又拿起一根竹筷,转过头,面带微笑的看着伏骞圣女,口中的话语已是冷峻无比:“倒是圣女如此要挟于我,那我又是否该先下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