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站起身,踱到众人身边,拍了拍蒋清彪的肩膀,大有深意的盯着他说道:“只是这白玉美人,据说已入了贾相法眼,可是万万不容有失啊……”
蒋清彪听得心中一突,想了想却咬牙笑道:“堡主放心便是,我兄弟四人拼着性命不要,也当护得宝物周全!”
“如此,甚好!”
文恺运哈哈一笑,转身坐回原位,指着一旁两名家将打扮的人说道:“这是我堡中的护院头领,便由他们带你去我府库布置,堡内的家丁也供你们调遣,今夜这一战,许胜不许败!”
“是,堡主!”
兄弟四人向文恺运告退,临出门也没忘收好银票,由着两名头领带着来到府库,查探之后埋伏陷阱毒药,设下岗哨暗桩不提,一番布置,很快便日薄西山,月色升起,堡中的家丁点起火把继续巡视,在夜色中宛若点点萤火,分外醒目。
府库最深处,一间位于地下的宽大库房内,唯一的入口已被合上,落下沉重的门闩,房中央的一张几案上别无它物,只放着一个尺许长短,贴着封条和火漆的木匣,金边流苏,镶红带翠,看上去极为精美,显就是兄弟四人今夜保护的目标了。
蒋清彪靠着墙席地而坐,一动不动的盯着几上的木匣,眉头紧皱。一旁的邓通正百无聊赖,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曲,见状忍不住问道:“大哥,你总瞅着这匣子做啥,难不成还能看出朵花来?”
蒋清彪摇了摇头,半晌才轻声说道:“我说不上来,就觉得今晚这味儿不对,很不对……”
看见蒋清彪一脸的凝重,邓通先是一惊,随即拍了拍怀里的银票,咧嘴笑道:“大哥你就是寻思太多!依我说,有了这许多银子,就算等会不敌那女飞贼,我们兄弟跑路便是,还真能为这劳麽子白玉美人舍命不成?”
邓通又伸手指了指库房,继续说道:“大哥你再看这青石砌的墙壁,大门那巴掌厚的铁木,还有这几人合力才能落下的门闩,我怎都想不出一个女流之辈如何才能进来……”
就在此时,只听碰的一声闷响远远传来,紧接着地面轻轻一震,打断了邓通的话声。
“门外的陷阱被触发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紧张和兴奋混杂的神色,可等了片刻,除此之外居然再也没有一丝声响传来,心中顿时就有些忐忑:“那女飞贼既然踩了陷阱,府库里埋伏了足有好几十号人,怎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两人默不作声的拔出手中兵器,屏住呼吸,侧耳细听门外的情况,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等了不知多久,一个带着纳闷的问声陡然在房中响起,声音虽轻,却依旧把他俩吓了一跳:“大哥,这到底咋回事,外面的人都睡着了?”
只见远处墙边,砖铺的地面像书画般被卷起一角,一个脑袋从坑中露了出来,一脸迷惑的看向这边,赫然是老三王金。
蒋清彪脸色一变,急忙挥手让王金重新藏好,回头却看见邓通舔着嘴唇,盯着门闩,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难不成看那小娘皮水灵,已经抓起来准备开荤了?”
“都给我噤声!”
蒋清彪忍不住伸手抚额,恼火的低声喝道:“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给我省心……万一这是女飞贼引诱我们开门的奸计怎么办?再等等……”
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扇大门受到外力冲击,一瞬间几乎弯成弧形,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又是砰的一声,爆裂的撞击声在密闭的室内来回激荡,直让人震耳欲聋。
蒋清彪和邓通捂着耳朵,两人面面相觑,皆是骇然:“这是在用攻城的檑木撞门么?”
不等两人有何动作,又是一次更猛烈的撞击响起,只是这次还带着咔咔兹兹、让人牙酸的木材断裂声,只见那铁木的大门依旧完整,然而支撑的门枢却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崩散成了无数碎块,整扇大门一阵摇晃,最终朝着屋内轰然倒下,激起大片烟尘。
皎洁的月光曲曲折折倾洒在室内,透过还在翻滚的烟尘,一个窈窕的人影出现在门口,踏着倒地的门板走了进来,一身黑色劲衫,黑巾蒙面,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举手投足婉约优雅却又气质禀然,正是黄蓉。
“这文家堡还真是深藏不露,光是这大门所用的木料,怕就不是凡品……”
目光在室内随意一扫,黄蓉一声轻哼,径直向着几案走去,视地上趴着的两人如无物。
“好、好贼子!”
蒋清彪迅速从地上爬起,跨步抽刀,向着黄蓉的脖颈横扫而去,黄蓉却不闪不避,伸出两根手指,葱白般的指尖在刀侧轻轻一弹,只听锃的一声脆响,蒋清彪手腕一麻,掌中快刀再也拿捏不住,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着!”
地上的邓通一声狞笑,手中一个圆筒激射出几百根牛毛细针,密如雨点般朝着黄蓉的上半身盖了过去,与此同时,一根套索也悄无声息的从地上跃起,套住黄蓉的双腿就要用力一拉。却见黄蓉上半身往后一折,足尖一点,整个人仿佛平躺般离地而起,不仅尽数避开那些细针,身下的套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