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ers。」
成颯已除下圍裙,兩人坐在吧台前,碰了杯,各自飲下酒ye。
成颯的肩頭微微碰著權碩彬的身子,權碩彬能聞見一股並不淺淡的香水味,木質調的檀香氣息,極為旖旎,甚至稱得上是色情,哪裡是男香該有的氣味?
權碩彬未曾知曉那是香奈兒藍色淡香Jing的氣味,湊近成颯的耳後仔細嗅了嗅,竟情難自禁地啜吻了一下;注意到成颯身子一僵,連飲酒的動作都乍然停住,他才坐直身子,安份地待在座位上,俊俏的一張臉微微側著,盯著坐在身旁低著頭的成颯,「這個氣味的攻擊性太強了,不適合在公司噴吧?」
「下班後才噴的。」成颯回答道。
權碩彬一聽這回答就覺有鬼,遲疑地問:「噴給我聞的?」
「你說呢?」成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垂著眼瞼,繼續飲酒,彷彿在求醉。
權碩彬一時倒沒了喝酒的心思,只自顧自地說道:「別在見別人的時候噴這個,太危險了」
「我愛穿什麼香水,關你屁事。」成颯沒答應他,「蹬鼻子上臉了你。」
兩人飲完一杯,權碩彬先到客廳,用網路電視看起了Netflix排行榜上的黑道犯罪暴力韓劇,看得津津有味,讚嘆連連,甚至不時鬼叫,沒有一點名門公子哥兒該有的風範。
成颯一邊聽著自家庭劇院中傳出的鬥毆聲響,嘴邊挾帶著淺淺的笑意,再度調第二份瑪格麗特。他怕不同種的酒喝起來,彼此破壞風味,決心今晚只喝瑪格麗特,只可惜後來沒自行遵守。
調製完畢,成颯端著餐盤,盤上有兩杯酒,到了客廳。權碩彬好似自己才是主人似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快點過來陪我看,要結局了。」
成颯把餐盤放在茶几上,坐了下來,權碩彬就一把摟住他的肩膀,親熱得很,還不時蹭他,大有吃豆腐的意味。成颯瞟了他一眼,「我又不收錢,別拿你上酒店那一套對著我。」
權碩彬吃了熊心豹子膽,不但沒收手,反而還把成颯往自己懷裡靠了靠,「多少錢才能讓你願意坐在這裡陪我呢?成老闆。」
「我又不差錢。對你那一點點臭錢沒興趣。」成颯回道:「對你這個人也沒有任何的興趣。」權碩彬聞言,強逼著自己擠出一個笑臉,讓自己別把這話放在心上,否則今晚在這裡鐵定是坐不住的,成颯一而再、再而三當著面給他的難堪與窘迫,會迫使他自成颯的身邊逃離,而他實在並不願意如此。
直到韓劇第十二集播完了,權碩彬思索著該不該看下一部,成颯說:「看點電影吧,昆汀的片子你補了多少?」
「《決殺令》和《惡棍特工》看了,《八惡人》還沒有。」權碩彬老實回答道。
「那看《惡棍特工》。」成颯雖然也看過,但故意不遂權碩彬的意思。
權碩彬也沒反對,立刻就用遙控器,播了《惡棍特工》。
兩人都是看過這部片子的,知道劇情,一時間心思就不在影片上了,彷彿那只是背景音樂。
成颯隨意地侃談道:「『瑪格麗特』這種酒,是調酒師為了紀念他在打獵的時候,流彈誤傷了他的女朋友『瑪格麗特』,導致她死去,才發明出來的。白橙皮酒與酸甜汁的甜味,象徵著兩人甜蜜的過往;龍舌蘭的苦味,代表女朋友死去的苦澀;鹽口杯上的鹹味,是眼淚的味道。」
權碩彬總覺得跟他記憶中對瑪格麗特的闡釋不太相同,心想:『小颯這傢伙什麼時候也變得多情傷感起來?是和姓卓的談戀愛,被拋棄之後大腦短路不成?』竟沒陪笑,反而戳穿道:「這不都是龍舌蘭酒商用來賣酒的說辭嗎?」
「是真是假有什麼重要。」成颯舉杯飲酒。
權碩彬也拾起酒杯,趕上與成颯碰杯,和他一塊兒飲酒,兩人一口氣喝了半杯。權碩彬默然心想:『是真是假有什麼重要?小颯現在對著我好就夠了。他心裡是不是還記掛著那姓卓的,我管不著,就像他說的一樣,「關我屁事」。又不是瓊瑤小說裡的男主角,少在那裡拿自己當一回事,更別自作多情,「莫多情,情傷己」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