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富贵晾在了那里。
富贵哆哆嗦嗦地起来,烦躁地冲着大脚嚷:「你到底要干啥?多大点事儿啊
,你至于嘛!」
「咋不至于?她祸害咱庆生,就是不行!」
「你说得那叫啥话?咋叫祸害呢,我看咱庆生挺舒坦的。再说,不就是岁数
大点么,你不也……」
富贵话刚说到一半,早被大脚扯了被子兜头兜脸地捂了个严严实实,雹子似
的拳头噼头盖脸地招呼了上来。
「你再说!你再说!」
大脚恼羞成怒地张牙舞爪,生生让富贵把没说完得话又咽了回去。
大脚知道富贵早晚要把自己和庆生的破事儿拿出来数落,心里本就存了一份
气馁,她之所以气成了这幅模样,其实的是出于本能,就像老母鸡护着鸡崽
子,遇到事情自然而然地张了翅膀把那些鸡雏们掩在下面,早忘了平日里自己也
把它们撵得满院子乱飞了。
富贵也看出了大脚的这份心思,陪着笑脸凑到大脚跟前,小心地帮她脱了衣
服,好说歹说地拢进了被窝,这才又心平气和地劝说了起来:「你也别生气了,
说实话,这丈母娘和女婿搞破鞋的事儿这十里八村的不多了去了?也不是啥新鲜
事。我知道,你觉着她巧姨岁数大不该勾着咱庆生,话说回来呢,你儿子你还不
知道?那是个省油的灯?还不定谁勾谁呢!反正就是个鸡巴事儿,挨肏的肏人的
都舒服不就得了,跟岁数大不大扯不上关系。依你的,岁数小就行了?不还是该
咋弄就咋弄呗。只要别让人瞅见,也别让大丽知道,那就算没事儿。藏还藏不过
来呢,你还要去咧咧,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话又说回来,他巧姨也苦哈哈那
么多年了,舒坦舒坦也不是啥坏事,人家闺女都舍出来了,你个虎超超的儿子怕
个啥?」
说到这里,那富贵又嘿嘿一笑,「娘都肏了,再加上个姨,不挺好?」
说完,那双不老实的手又摸上了大脚的奶子。
大脚不由得有些惊奇,咋也想不透平日里蔫头耷脑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的男
人,竟然也有个天花乱坠的舌头,把个气死人的事情经他这么深入浅出地一说,
却好似沾了天大的便宜,一时间大脚还真就找不出反驳他的话。
等缓过闷来,「哎唷!」
一声又伸手去拧,「要死了你,说着说着,咋又把我捎上了?」
富贵呵呵笑着闪躲,嘴里说着:「话糙理不糙话糙理不糙。」
那大脚细细一想,其实也就是这么回子事儿,自己个本就和庆生不清不楚的
,这可比他和巧姨的事情要大得多呢。
许自己把脚面都洇湿了却不许人家在河边站站?巧姨理亏不敢说啥,那庆生
能干?人家又是媳妇又是丈母娘的,竟比自己要势众得多,倒了,那臭小子的胳
膊肘还不定往哪边拐呢。
大脚此时的愤懑已被富贵的一番话弄得平心静气了一些,细细想想,富贵的
话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禁不起琢磨,也该着自家本就是一本煳涂账,说出去哪件
都是骇人听闻的,那大脚便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倒没了气恼,剩下的竟是一种浓浓地醋意
,恨庆生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又恨她巧姨狐狸精一样平白地插了这么一杠子。
娘了个屄!真该把她那骚窟窿给堵上!×××××××××明媚的阳光透过
窗帘的缝隙斜斜地射进来,让略显阴冷的屋子有了些暖意。
今天和巧姨说好了的,要再去翻一下剩下的几块地,庆生努力地睁开惺忪的
眼睛,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强忍着满身的困乏起了身。
富贵已经早起下地回来,噼噼啪啪地在当院抽打着满身的尘土,大脚阴沉着
脸正操持着做饭,叮叮当当地弄得碗盆乱响。
庆生拖着懒散的脚步从屋里出来,叫了声「娘」
大脚却闷声不理,把手里拿着的面盆「铛」
的一声儿重重地摔在桉板上,吓了庆生一跳。
大早起来的,娘这是跟谁?庆生诧异地去看还在院里收拾农具的爹,富贵恰
好回身,一眼瞅见庆生,却像是瞅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急急忙忙地闪了眼神
儿。
庆生却没有觉察到今日里和往日的不同,照例去井里压了水,噘着身子「哗
啦哗啦」
地漱口洗脸,洗过后擦干净,立刻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大脚在堂屋里重重地把饭桌放到地上,回身又把碗筷摆上来,说是「摆」
可那动静听起来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