掴了一掌。
这一巴掌,却让大脚突然想起了白天里的事情,看了眼自己的男人,想了想
,问了一句:「今天你是咋了?不对劲呢?」
「有啥不对劲?」
「不知道,就觉得你那精神头儿不对。」
大脚突然探起身,盯着富贵,「还有,你咋看见他巧姨总是躲躲闪闪的?」
富贵吓了一跳,莫非媳妇成了仙姑?她咋就看出了不对?心里这样想着,嘴
里却不敢承认,忙支支吾吾地摇头。
那大脚却依旧盯紧了他追问。
大脚到没怀疑他和巧姨有了啥事儿,她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那巧姨患了失
心疯也不可能去勾搭富贵。
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本能,让她无法释怀,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对富贵。
富贵依旧退缩着,眼神中那种惴惴不安让大脚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给我
老实说,到底咋了?」
大脚伸了手一把拧住富贵,富贵忍不住「哎哎呦呦」
地告饶。
大脚却越发很了,掐住一点儿嫩嫩的肉,转着圈儿地拧。
富贵终于支持不住,吭吭唧唧地吐了实话:「今天,发现点事儿。」
「啥事儿?说!」
富贵紧张地瞟了大脚一眼,闷声闷气地说:「我瞅见咱家庆生……和他巧姨
……那啥呢……」
「啥啊?说啊!」
「就是……那啥呗……」
富贵嗫嗫嚅嚅地,那些话到他嘴里竟说得格外费劲。
大脚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看富贵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更是急火上升
喝道:「你个笨货!要急死我啊,说啊!」
富贵也急了,索性竹筒倒豆子,从头到尾地说了个清楚,说着说着却越说越
是流利,一场愁死了人的丑事竟被他说得眉飞色舞,还没等他说完,活脱脱把个
大脚惊了个魂飞魄散!大脚「噌棱」
一下几乎从炕上跳了起来,一嗓子把富贵吓了一跳:「你说啥?这是真的?」
说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富贵,那眼神儿似乎要从富贵的脸上挖下块肉来。
半天,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却像中了迷症,手忙脚乱地扯着衣服往身上穿,
嘴里还恨恨地念念有声:这个骚货!这个骚货!眼睛左右踅摸着不知在找着什么
,手里哆哆嗦嗦地系着扣子,却怎么也扣不上。
富贵看着大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你要干
啥啊?」
「我去找这个骚货!还得了呢,这不是祸害人么。去找她!这个骚货!」
大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串儿,挣扎着就要下炕。
富贵一看不好,窜起来一把将大脚抱住,压低了声音央告着:「姑奶奶,你
消停会儿行不行啊?这都啥时候了,你去找她?再说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声儿
全村都听得见,你不是给自己找磕碜么。歇着歇着,等明儿个再说,行不?」
大脚被富贵裹挟着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滞,饱满丰腴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嘴
里却还在喃喃地念着:「这个骚货!这个骚货!」
念着念着,不知为啥,心里竟没来由地一酸,满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扑簌簌地流成了河。
那富贵越发局促不安,摩挲着大脚的后背,不住口地低声劝解着,此时此刻
的富贵倒真不知道该说个啥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脚才慢慢地从一种暴怒的狂乱中沉寂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却还是忍不住地愤恨,三把两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披头散发地扭头瞪着富贵问
:「你说!他俩多长时间了?」
「这,这我哪知道!」
「你咋不早跟我说?」
「这不才看见么!」
富贵低眉耷眼地缩着头,小声地嘟囔着,「再说了,跟你说有啥用,反正弄
也弄了,咱家庆生又不吃亏。」
大脚一听又冒了火:「不吃亏?咋不吃亏!她多大?咱庆生多大?」
富贵瞥了大脚一眼,没吭气,闷声不响地往被窝里钻。
大脚一肚子邪火没处去撒,又见富贵一副不痛不痒地德行,气得牙根儿痒痒
,伸了腿冲着富贵拱在那里的屁股就给了一脚:「睡!睡!就知道睡!倒是说句
话啊!」
「能说啥啊,庆生都那么大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呗!」
富贵闭着眼睛,鼓鼓悠悠地蜷缩在被里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回身又招呼大
脚,「赶紧睡吧,明天还有活儿呢。」
富贵越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脚却越是不依不饶,一把扯开被子,把个光熘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