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们,谴责我们,指责我们的人。」
静静地走到我身前,握住了我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的手。
「不,明明让我一个承受他们的愤怒……」
话还没说完,我却感觉有什么湿湿的,凉凉的东西划过了我的面颊。少女无
奈地微笑,轻轻地用她的小手擦去了那一粒泪珠。
「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有什么事情,要一起承担,不要为了我承担所有的
痛苦啊……」
我合上双眼,痛苦地点了点头。
「要是最终的结局不遂人意……只要主人不在人世,我便绝不会苟且偷生。
若有来生,来生还要做主人手里的玫瑰。」
「不。」似乎,又有什么咸咸的东西从我眼中流了出来。然而,再睁开眼,
我便挤出了一个微笑,「恰恰相反。」
望着办公桌上,那朵被放在瓷瓶中的玫瑰——那是刚才才放到办公桌上的,
原本心脏区的办公联络室内根本不会有鲜花。
「我要你答应我……就算是我们当中有任意一方先到了那个世界,另一方绝
对不准尾随而来。要带着那个人的愿望,看遍这世界所有的花。唯有活下来,鲜
花……才有希望能继续开放。」
「只有活下来……才能替代那个不在的人,完成他的夙愿。」
眼前的黑暗突然被一阵亮光闪过。出现在眼前的,是昔日的联合国大会厅,
现今的地球联邦议会大厅。橄榄枝烘托着地球的巨大浮雕刻在闪着灯光的穹顶之
上,仿佛表现着对未来和平的美好期待;而穹顶之下,无数西装革履的议员、代
表和官僚们正襟危坐——当然,大多数人都是投影,这场大会实质上是多数人远
程出席的大会。然而可以确认的一点是,这场会议正被全球直播。
我拍了拍脸,将自己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什罗也稍稍后退两步,优雅地伫立
在我身后。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们的投影也出现在了那个宏伟的大厅中,在属于我们
的席位后面。
「我想,各位也明白今日议题的重要性。」
等到我终于从紧张和恍惚中回过神的时候,听到的是那个温厚,却又坚定的
声音。那是我在海军学院时,最让我感到安心的声音。那是我的老师,罗云中将,
NA的代表之一。
「深海战争已经结束,如何处置战争时期建造出的舰娘,将会是一个亟待处
理的议题。目前有数量庞大的舰娘,依旧承担着海洋防务的重任。然而也有代表
和民间团体指出,舰娘对于全人类的稳定和安全有巨大的威胁,应尽早进行最终
解决。不过,在进入正式的议题之前,请让我的学生。」
画面中的他向着我的方向伸出了手。
「星南镇守府统领,说两句话吧。」
我反射般地站起身,一点点地向前走去——实质上是让我的投影出现在议会
大厅的讲台中心——在看着老师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的时候,他的脸上,对着我
露出了几分复杂的表情。
「好好努力吧,孩子。老师只能庇护你到这里了。」
他的嘴唇没有动,但,这仿佛就是他对我说的话。
谢谢你,老师。你的恩情,恐怕学生这辈子也还不清了啊。
站在讲台上,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灯光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微微扫视一下台下,
看到的,有苏联镇守府的那个板着脸,对着我没有什么表情的高大同僚;有东瀛
的那个脸上带着一脸戏谑,似乎在看一场好戏的矮胖子同事;的,脸上则是
带着诧异、惊恐、愤怒、鄙视,甚至怜悯的目光,屏息凝神,等待着我这个「孽
畜」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人类,创造了舰娘,作为战争前线的士兵。我们用最美好的女性形象塑造
他们,但是却用枷锁捆住她们的思维。她们有强大的战斗力,但是却没有与之匹
配的自我觉醒意识。」
我沉了一口气。大厅内的台下已经出现了少有的骚乱,然而我清楚,如果我
把这个只有地球联邦均军方高层知道的秘密说出来,那这场骚乱估计会更为庞大。
「……在这里,我请问各位一个问题:舰娘的身体素质、智慧甚至外貌都远
超过人类,那为何她们还会像傀儡一般听从我们的命令?就如,人类为什么要听
一只猩猩的命令一般?」
我顿了一顿,然后,面对着全世界的听众,说出了这个奥秘。
「想必各位都在经典的科幻电影中接触过思想钢印这一概念:思想钢印。简
单来说就是,在早年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