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明朗笑道:“小时候嘛,懂什么,就觉得他厉害,爱跟他玩。”
容翡:“哦。”
明朗沉浸在有幼时回忆中,慨叹道:“想不到他居然已成家,还有了小孩。”
容翡:“唔。”
明朗想起一事,笑道:“你知道吗?从前祖母还开玩笑,说长大后,将我……”
容翡站定,朝明朗看来,平静嗓音中透着凉意:“将你什么?”
嗯?
明朗终于感觉到了,抬眸望向容翡,左看右看,嗯?啊?咦?哈?蓦然噗嗤一笑。
“不会吧,子磐哥哥,你该不会……”
容翡转开目光。
明朗忍不住笑起来,实在想不到容翡竟然会在意鲁二狗,她歪着头,晃到容翡眼前,左歪右动的,一脸好笑的表情。
容翡捏了捏眉心。
“还闹。”
明朗哈哈笑起来,四周无人,便拽住容翡衣袖,软言细语道:“别生气呀,他都有小孩儿啦。”
容翡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微微扬眉,什么也没说,明朗却从那微微一扬中听懂了潜台词:幸好他识趣早早成家立业。
明朗又忍不住笑了,灿烂春日里,被珍视被在意的甜蜜从眉眼间流泻而出,如桃花绽放,无比烂漫迷人。
容翡凝视着眼前的如花笑颜,唇角慢慢勾起来,心中那一点不舒服烟消云散,心尖柔软而温暖。
“以后跟他见面可以,但须我在。”最后他说道。
“遵命,容大人。”明朗笑的不行。
当日庭院收拾妥当,明朗等人各自住下。
翌日,明朗与容翡上山,前去扫墓。
“祖母,小朗回来看您了。”
当年祖母下葬后,明朗便匆匆离开,这尚是初次来看祖母。墓地周遭打理的尚好,坟前青石板缝隙里冒出些野草,开出一簇簇的小花。
明朗将野草拔去,手指抚摸冰冷的墓碑。
这些年她偶尔会梦见祖母,祖母音容笑貌一如从前,她以为自己会大哭,会悲痛,然则如今跪在墓前,眼泪掉下来,却只是思念的泪水。
她心中平和,宁静,充满温暖,曾经经历的那些黑暗与苦难,那些悲痛难过,伤痛委屈,早已湮灭在岁月的长河中,无迹可寻。
这大概是祖母最想看到的。
明朗微笑起来。
什么都不用说,祖母只要看到她如今的眼神与笑容,便都知道了,便会放心了。
“祖母,这是容翡。我带他来看您了。”
容翡先净过手,肃整衣容,而后到墓前双膝跪地,脊背挺直,上香,行礼,神情肃穆而郑重。
“容国公府嫡长子,容翡,拜见祖母大人。”
四周青柏苍翠,树木如云,偶有鸟雀展翅飞过,容翡清隽的声音不卑不亢,从容谦恭,先自报家门,接着将家中人口与如今情境大致叙述,神态恭敬认真。
“……翡与小朗两情相悦,心意相通,欲结秦晋之好。”
“翡在此立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定予小朗一世荣华,护她一生周全,此生此世翡唯她一人,永无二心。恳请祖母应允。”
容翡伏地,认认真真磕头。
明朗侧首看容翡,林中一片寂静。
忽然凭空刮起一阵风,似扑面而来,从明朗与容翡身上一掠而过,温柔拂动两人衣衫与鬓发。
“祖母同意了。”明朗喃喃道。
风掠过的一刹那,仿佛冥冥之中有个声音,与明朗上回受伤昏睡中祖母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跟他回去吧。好好的。
明朗霎时红了眼眶。
“祖母……”
容翡握住明朗手心,两人一起伏身,再磕头:“谢祖母。”
祖母是这世上给予明朗最多疼爱与温暖的人,如今可以放心,她虽长眠于此,明朗得到的爱却仍未中断,除她之外,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人,也同她一样,无条件,长长久久,永远的珍爱她。
天高云阔,山峦绵延起伏,苍翠的青松绿树间,五颜六色的花儿漫山遍野,开的烂漫。
明朗与容翡牵着手,荡啊荡的,慢慢往山下走。
斑斓的蝴蝶扇着翅膀飞过来,又飞到花丛中。
阳光将云层染成金色,仿若仙境。明朗与容翡手牵手,走在这温暖春日里,眉眼浸染着眼前的山水天色一般的温柔宁和。
“子磐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初见时吗?”
“不记得了。”
明朗使劲晃了晃容翡的手,睨他一眼。
容翡唇角勾起,怎会不记得,那时明朗入府做他的冲喜娘子,他于昏睡中蓦然醒来,一眼便看见她,当时还将她吓哭了。
“初见我时,有何感想。”容翡问,相比自己,明朗第一次见到他,他尚昏睡不醒。
明朗想起那晚,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掀开床帏,挑灯照在容翡脸上,第一